別人不知道沈辭淵此刻滿腦子想的都是些不堪入目，都還隻當他們的小殿下是純愛戰神，見到心愛的人衣錦還鄉欣慰的要哭。
鄭垣曲起手指，在桌上的城防圖上敲了敲：“還是快些抓緊時間商量一下進軍牧城的事宜，小殿下初次展露實力必然是要一舉成名的”
肖淩附和地點點頭：“我也正有此意。”
呼延津自顧自走到門口：“你們信他老子可不信。”說罷推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沈辭淵滿腦子都是：真的不能先睡嗎，我真的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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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子時，鄭垣簡單說了下他們準備夜襲牧城的計劃。
肖淩點頭認可。牧城這個地方地處山區，易守難攻，現在留守附近的牧城軍大部分人被派到了邊境戰場，守城軍如今不過兩萬。
這與沈辭淵在南淮屯的兵數量上差不多，況且現在牧城守軍多為老弱病殘，跟南淮城裏整日在校場練習的精兵良將可差的太遠了。
沈辭淵信心百倍說：“拿下牧城我絲毫不擔心，隻是接下來我哥必然會派軍過來圍剿，到時應該如何呢？”
肖淩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這次進京領賞前已囑咐過副將鎮守邊關，他們是萬不會支援牧城的。”
“估計陛下會先讓我帶著這次進京的一萬多人先去圍剿你，到時我會假裝敗退，等你們稍作休整，趁機再進一步。”
沈辭淵神情暗淡了些：“沒想到這第一場仗還要跟肖淩打。”
鄭垣看出了沈辭淵的心思開口道：“咱們隻是假裝做做樣子而已，殿下不必擔心。”
話雖這樣說，即便是裝樣子也難免有人傷亡，沈辭淵整日和這些士兵一起習武練習，不忍將他們用作棋子隨意丟棄。
肖淩見他為難便說：“若要保證無人傷亡，隻有將箭羽悄悄改換成鈍箭，隻是如此...”
這想法當即便被鄭垣否決：“如果悄悄換箭勢必會走漏消息，到時引起懷疑又該如何是好。”他轉頭望向沈辭淵道：“小殿下萬不可有婦人之仁。”
沈辭淵堅定地搖了搖頭，他到底是沒有經曆過殘酷戰爭的現代人，習慣將人命看的重要。
“這些人當初既然跟了我，便是信任我。“沈辭淵這一刻變的熱血沸騰，他不想做一個背棄追隨者的小殿下：“我不會讓我的兵去做這種無謂的犧牲。”
肖淩低下頭，久久無言。
當一個人已經看慣了人性的黑暗，再見到這般光明磊落的少年時隻覺的自慚形穢。
這六年來，他在戰場上用過不少心機，甚至不惜親手送自己的兵去死。和小殿下的坦蕩比起來，自己簡直不堪。
沈辭淵悄悄牽起他的手，小聲安慰道：“肖哥哥，別多想。”
鄭垣歎了口氣道：“那如今又該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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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津從剛才出門後並沒有那麼灑脫的離開，而是縱身一躍上了屋頂，悄悄揭開幾片瓦偷聽。
看到三個人皆是一副愁容時，沒斂住氣息冷哼了一聲。
肖淩立刻敏銳的察覺到有人偷聽，幾步衝出房間，飛身掠上屋頂。
呼延津臉皮夠厚，被人抓了正著也絲毫沒有要逃走的意思，笑眯眯道：“哎呦，肖大哥，身手不錯嘛。”
“你走了又回來是什麼意思？”肖淩絲毫不客氣，手中利劍出鞘，冰涼金屬摩擦的聲音寒意盡出。
呼延津見狀眉眼立刻變得鋒利，伸手摸出腰間軟劍：“小爺信不過你，萬一你把我養大的小毛孩送去給他那心狠手辣的哥哥，老子豈不是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