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澈嶼是物理課代表,按道理來講有一部分的工作就是考完試幫助收、點卷子再交給物理老師。
程輝吹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喝著保溫杯裏的枸杞茶,他問跟進來辦公室的唐澈嶼說:“全都到齊了嗎?”
“齊了。”唐澈嶼將卷子的邊緣都整理得一絲不苟,放在程輝的手邊。
“先把你的卷子找出來讓我看看。”
唐澈嶼的答題內容常被作為標準答案,程輝總是會先看他的卷子,或以讓他把卷子貼在公告上為目的,或以看看唐澈嶼與自己不同的解題思路為目的,又或者是——
“把發的第一份卷子拿去,以你的標準幫老師批改。”程輝又問唐澈嶼:“會不會太占用你的時間?”
“不會。”
這種事情唐澈嶼不隻做過一次了,附中壓力大的不止是學生還有老師,今晚考的兩份卷子明天就得出成績,唐澈嶼將自己的卷子找出來放在最上方。
班級考的算是小考,唐澈嶼隻是幫忙判斷對錯而程輝會再次將學生的卷子進行複盤和批注。
等到晚自習結束,學生放學老師下班,師生二人還留在辦公室加班。
溫數在教室等唐澈嶼回來,結果值日生都要走了還沒看見唐澈嶼的人影。
是在商量什麼事嗎?
怎麼還沒回來?
溫數把玩著貝殼手鏈,數著一條手鏈上有幾個貝殼,就這樣來來回回數了好幾次貝殼都要被蹭得光圓了,卻還是沒見到唐澈嶼。
唐澈嶼看了眼手表,距離放學時間已經過去許久,這個時刻估計溫數也到家了,唐澈嶼清冷明澈的雙眸中帶著些許的落寞與慶幸。
他不是不習慣自己一個人,隻是單純地想和溫數待在一個空間裏,唐澈嶼將這種心理怪罪在荷爾蒙身上。
同學們的答題內容千篇一律,卻加速了唐澈嶼的批改速度,他帶著私心光明正大地將溫數的卷子放在最底下,等批改到時才不放過任何一個黑體字的瀏覽起來。
溫數的字被語文老師在全班麵前“表揚過”,語文老師當時是這樣說的:“偏旁部首勉強到位。”
唐澈嶼聽後就下意識地認為溫數的字醜,沒想到今日仔細一看卻發現溫數不是單純的字醜反而很有實力,因為他寫的是草書。
要不是因為唐澈嶼兒時練字也學習過草書,估計他也看不出溫數的字體,因為溫數寫得很具有個性,說是草書又不很標準像是還加入了本身氣質的別具一格。
唐澈嶼的眼神與動作都不放過每一個物理數字,溫數也沒辜負唐澈嶼的期待,他的卷子竟是出乎意料的“創新”。
倒一大題有好幾種的解題方式,唐澈嶼在卷子上簡單地寫著三種,沒想到溫數唯一寫出來的大題竟是第四種的解題方式。
唐澈嶼震驚一刹那,趕忙收住好表情驕傲地告訴程輝:“您看,這裏有第四種。”
程輝推了推眼鏡將溫數的卷子來回翻看再進行檢驗,最後讚同地說:“的確可以以這種的方式去解題,隻是相比前三種第四種顯得過於複雜了。”
程輝也是驚訝溫數有這樣的進步,但一想到溫數天天跟在他引以為傲的學生後麵,有這樣的進步也不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