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啊?
祁景認真想了想,卻也想不出什麼理由,便老老實實道:“因為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小姑娘,你那麼好看,生氣掉眼淚都特別可愛,我就想如果能把你養在身邊該多好,到時我天天把你逗哭然後再哄你。後來你對我特別好,怕我疼怕我悶,我也不舍得看你難過,就隻喜歡看你笑了。”
許錦撇撇嘴,根本不信:“你來東湖鎮時都八歲了,難道之前沒見過年歲相當的姑娘?再說咱倆沒在一起之前,我什麼時候對你好過啊?”
祁景笑而不語,這件事,他怕是永遠也解釋不清楚了。
他不說話,許錦堅持想聽真正的理由,祁景沒辦法,抱著她問:“阿錦,如果我是大白,平時既可以變成狗的樣子又可以變成現在的樣子,那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喜歡我或大白嗎?”
屋裏黑漆漆,許錦看不清祁景的樣子,但他語氣太認真,她情不自禁把一旁隨時備著的夜明珠摸了出來,舉到他麵前看他神色。見他表情同樣認真,許錦哈哈笑了起來,抱住自家傻男人在他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然後摸他腦袋逗他:“這個啊,你沒變我怎麼知道呢?祁景,快,長出一對兒大白那樣的耳朵來,如果我看著順眼,說不定照樣會喜歡你。”
“真的?”祁景聽了歡喜,穩穩扶住她,免得不小心碰到。
許錦笑著點頭,“是真的啊,那你快長出來給我看啊……”小手在他腦頂摸個不停。
祁景無奈地笑,他也想長,那樣他就能得到她兩份喜歡了,可是他現在長不出來了……
“阿錦,我不但有耳朵,還有尾巴,你要不要摸摸?”聽她笑個不停,祁景抓住她手往下送。
許錦乖乖配合他,捏了兩把嗔道:“根本沒有尾巴,你就會騙我。”
祁景拉著她手往前送,舒服地叫了聲,道:“在前麵,你好好摸摸。”
許錦故意失望地道:“這麼短的尾巴,一點都不好玩。”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有些事情也沒有那麼羞了,特別是在這樣黑暗彌漫的晚上。
祁景說不過她,憋了半天才道:“尾巴是短,可它很硬,以後能鑽到你裏麵……”沒說完被人捂住了嘴。
次日醒來,想到昨晚的胡言亂語,許錦總忍不住笑,故意對著大白喊祁景,還去摸大白尾巴玩。
祁景無動於衷,吃完飯去兵營巡視。
胡人慘敗,至少二十年內不敢再犯,西北再次恢複了平靜。許錦被榮征祁景當成寶貝哄著,想吃什麼兩人都能給她弄到,這個胎懷的真是無比舒心舒服,然後臘月初九這日晌午,終於發動了。彼時榮征祁景都在兵營,得到消息後爭先恐後搶馬往回跑。
許錦身邊有王嬤嬤還有涼州城裏最好的穩婆,並不是很擔心,聽外麵馬蹄聲響起時,她不知怎的記起了當年榮征初回京城,祁景跟他賽馬的事。肚子一陣陣的疼,產婆不停催她使勁兒再使勁兒,許錦忙回神,攥著王嬤嬤的手往下用力,待身體一輕孩子出去了,外麵正好傳來祁景焦急的喊聲。許錦連產婆說是男是女都沒聽清,昏睡前腦海裏唯一的念頭,就是她的男人果然是最老實的,贏了就是贏了,從不跟她撒謊,她當初怎麼會不相信他呢?
再醒來時,天已經黑了,睜開眼睛,就對上祁景深情的注視,也不知這樣看了她多久。
許錦弱弱一笑,看看床側,沒見到孩子,剛要問,祁景已經開口道:“寶寶在隔壁睡著,嶽父守在那邊。”
“寶寶?”許錦茫然地重複。
祁景點頭,眼裏有些無奈:“嶽父給咱們女兒起的小名,說她是他的寶貝,然後給寶珠改了名字,以後家裏隻有大小姐一個人能用寶。”
許錦目瞪口呆,連沒能生兒子的遺憾都暫且忘了,正好榮征聽這邊有聲音,抱著自己寶貝外孫女兒過來了,聲音洪亮興奮:“阿錦醒了啊,你快看,寶寶的眉毛跟咱們爺倆的一模一樣,長大肯定是個大美人兒!”
自己的女兒,許錦肯定是喜歡的,此時見榮征沒嫌棄她生的是女兒,一顆心便落回了肚子,接過寶寶又摸又親,稀罕夠了想把女兒放在身側睡,結果還沒鬆手就被榮征搶了過去。見親爹高興地合不攏嘴,許錦故意假裝吃味兒道:“爹有了外孫女,就不喜歡我了,之前總喊我寶貝女兒,現在竟然說家裏隻有寶寶能用這個字。”
榮征哈哈笑,哄女兒的話張嘴就來:“那是對下人們說的,在爹這裏,我女兒是大寶寶,外孫女是小寶寶,反正都是我最稀罕的寶貝疙瘩!”
許錦馬上就笑了,杏眼彎彎,見身側祁景臉色不太好看,悄悄伸手握住他,“你呢,我跟女兒是不是你的寶貝?”
祁景看看抱著他女兒眉開眼笑的嶽父,直接在妻子唇上親了一下,“是,都是。”
許錦幸福地回望他。
她是他們的寶貝,他們也是她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