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漫依張大眼睛道:“阿風,你剛說什麼?你說我隻是個觀賞的玩意兒?”
木風拍了一下額頭,忙道:“阿南,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指玉佩的意義在於供人觀賞。你存在的意義定然不能是這個。”
南漫依笑道:“隻供你觀賞可好?”
木風傻樂點頭道:“如此,定當再好不過了。”
南漫依甩頭出門道:“哼,想得美!”
53
黃昏至,南漫依、木風、瑰鈴與不言他們三個一同用餐。不言、不語一邊竊竊私語一邊往碗裏扒拉著飯菜。
柳嬸眼波流轉,一幅含情脈脈的神態呈翹首以盼之姿。妝容也比之前精致、端雅。發鬢梳理的齊齊整整,還特意換了件新衣。南漫依對柳叔這號人物愈加好奇了。
瑰鈴不停地往嘴裏塞著食物,神情難以形容。木風發聲道:“鈴兒,你就算再喜歡吃,也慢著點兒,當心噎著。”
瑰鈴未有言語,而是眼珠子轉向不言、不語,嘴裏仍是不停歇地塞著飯菜。柳嬸這才從自己的世界裏醒悟了過來道:“不言、不語,你們對鈴姑娘做了什麼?”
不語正經道:“是瑰鈴姑娘自己要和我們賭的,願賭服輸嘛。”
不言也幫腔道:“就是,我們提醒過她賭注很慘痛,她偏不聽來著,結果就是現在這樣了。”
柳嬸分別在他們頭上重重的敲了一下,恨鐵不成鋼道:“我總算明白你們為什麼不招姑娘喜歡了。玲丫頭,你先停下來。你們倆真是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這麼個美人兒…你們真的是…”柳嬸越說越發難以平靜。
不言、不語還在相互嘀咕,都是一副我哪錯了的神色。瑰鈴仍是遵循著賭注,朝柳嬸笑笑。
南漫依給身旁的瑰鈴沏了一杯又一杯茶,心想:瑰鈴還會想要參與他們打賭嗎?
南漫依隨意夾了些菜,就著碗裏的飯吃了幾口,覺得與中午相比,入味了些許。她早就算準了編織夢境的時間,提前一刻和大家說了個理由,就出去了。
匆匆編織完夢境,南漫依和嚕嚕相互調侃了幾句,就回到了粲然客棧。瑰鈴正半死不活的趴在飯桌上,神仙原來也會吃撐啊。
木風的銀耳湯還是一如既往地備好在桌上,他自己沏了一杯茶,慢條斯理的喝著。不言、不語不知是睡覺去了,還是外麵瘋去了,沒有見到人影。
南漫依道:“鈴兒,你還好吧?”又看向木風道“阿風,他們人呢,都睡覺去了嗎?”
木風答道:“鈴兒到現在都沒講句話,應該是被禁言了。不言、不語確實是真漢子。柳嬸和柳叔新婚燕爾去了。”
南漫依不解道:“阿風,新婚燕爾不是這麼用的吧?”又朝瑰鈴望了望“鈴兒,你真的被禁言了?”
瑰鈴閉上眼睛,重重點頭。這兩人,果然是真漢子。
木風淡淡道:“阿南,說新婚燕爾就是為他倆量身打造的,絲毫也不會誇張。”
南漫依努力說服自己:不奇怪,這一家子都這樣不是很正常嘛。
南漫依正在喝著湯,瑰鈴突然用力地扯了扯南漫依的衣袖。木風也察覺到了瑰鈴的異樣,道:“鈴兒,怎麼了?發個聲,好嗎?”
瑰鈴一手指了指窗外,一手在桌上寫道:人。南漫依道:“鈴兒,你是看到窗外有人了,對嗎?”
瑰鈴再次點頭。木風喃喃道:“奇怪,我這個位置抬眼就能望到窗外,我怎麼就沒發現?”
瑰鈴白了一眼木風,指了下他的眼睛,然後指向南漫依。木風故作潤潤嗓子道:“走,我們看看去。”
他們躡手躡腳朝門外走去,南漫依將窗外掃視了兩遍,都沒瞧見任何人影。隨後,他們又在前後街道搜尋了一遍,仍無所獲。
他們正待返回到客棧,一陣涼颼颼的陰風瞬時刮過,席卷起一地的殘枝敗葉。陰風驟停,剛才還布滿繁星的夜空,此時伸手不見五指,黑漆漆的一片。
南漫依聽見“咚”的幾聲之後,夜色繼而恢複如初。木風、瑰鈴顯然也是聽見了聲響,一同朝聲音終止處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