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漫依悄聲走近,發覺他們都是雙眼緊閉、雙唇緊咬,兩副了然赴死之狀。
“不言,我怎麼推不動你了?”不語說完又一使力推了一把前麵的不言。
不言摸了摸前方,驚嚇道:“妖大人啊,要吃吃不語,他細皮嫩肉,紅燒配杯酒,清蒸加點醋。”
南漫依撤走前方的柱子,無奈一笑道:“兩位英勇的少年,你們的眼睛可以睜開了。”
聽見是南漫依的聲音。不言立馬睜開雙眼,正義凜然道:“是南姑娘啊,那妖精剛才想色誘我來著,可惜,我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不語也睜開眼睛,附和道:“就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妖精!”
南漫依笑笑道:“那你們嘴唇咬的緊緊的,又是為何?”
不語快速道:“還不是不要臉的妖精想親我們來著,我們用盡全力才抵抗了她。”不言神情複雜的望著夜空,幾欲要朝不語頭頂敲下去的手,終是忍住了。能編成這樣也真是難為你倆了,算了,不戳穿你們了。
南漫依作崇拜狀,純善笑笑道:“勇敢的少年,你們的木公子呢?”
不言滿意笑道:“南姑娘謬讚了!至於木公子,我們去休息後,今天可就再沒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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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漫依凝眉道:“那你倆是怎麼找到這來的?”
不語答道:“我們是跟著地上散落的銅錢來到這的。”說完,將手裏收集到的銅錢展示給南漫依看。
南漫依問道:“這些銅錢一直從客棧散落到這裏?”
不言道:“這倒不是,我們本來就想來找你們,尋了好幾條街道,才發現了散落在地上的銅錢,跟到這條道時,銅錢就沒有了。”
可能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心生恐懼。而這些銅錢如果推斷沒錯,應該是木風下午放在那幾個破碗裏的其中一些。南漫依正色道:“你們是不是路過了一個小巷子?”
不語摸了摸頭,回想道:“沒有,我確定沒有。”一旁的不言也在搖頭。
也對,不管是敵是友,都未以真麵目示人,又怎會暴露自己。南漫依看了眼他們道:“不言、不語,你們應該知道事情的危險性,為什麼還願意過來呢?”
不言毫不含糊道:“因為是你們,所以值得。”
不語道:“隻要是我和不言認準的朋友,那就是一輩子。”
南漫依話鋒突轉道:“所以,你們和木公子到底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過去?”這般赴湯蹈火總該有個像樣的理由吧。
不言正了正不亂的衣袖,道:“南姑娘,你這成語用的實在不妥。”不語在一旁狂亂點頭。
閃閃躲躲轉移話題,南漫依不得不佩服自己強大的直覺。也罷,來日方長,本姑娘就慢慢揪吧。南漫依看了看天色,推了下時辰。快了!木風、二三為何還沒出現?
“南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麼顧慮?”不言問道。
“對啊,南姑娘,看你眉心冒疙瘩,眼神在飄蕩。”不語認真的描述著南漫依的神情,顯然用詞糟糕透了。
南漫依從衣袖裏拿出兩個銅錢,道:“不言、不語,到時候若遇到了危險,記得對著銅錢口子哈氣。”
不言將南漫依打量了一番,疑惑道:“南姑娘,你一個弱女子,也對這些旁門左道執迷不悟?”
南漫依平緩道:“對啊,旁門左道接觸多了,就會專吃些晚上在街市四處遊蕩的英勇少年。”
他們聽聞,連爬帶滾向後退去。南漫依見此情此景不由得笑出了聲,道:“跟你們開開玩笑而已,起來了,我要真是妖怪還會跟你們瞎扯半天?”
他們顫顫巍巍站了起來,不語表情鎮定,但發抖的雙腿出賣了他。不言扶了一下他,哆嗦著嘴唇道:“其實…其實我們也隻是陪你玩玩而已,我現在就哈…哈口氣給你看。”說完,就迅速對著銅錢哈了口氣,繼而‘唰’的一下,消失不見。
“不言,不言…”不語無力地呼喊著,雙腿發抖的頻率更快了。南漫依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背,不語頓時就暈過去了。雖然不確定行凶者會出現在哪條街道,但是隻要它出現在這附近,就一定逃脫不了。何況,還有不語這個好誘餌。南漫依靜氣凝神,快速在附近的幾條街道布下方陣。
過了片刻,南漫依感知四周鬼氣彌漫,手鏈迸發出一道藍光。她循著光線追擊,藍光驟息,鬼氣消散。南漫依觀望四周,已至一片密密麻麻的叢林,耳邊是‘悉悉索索’的聲音,她正待走近,手鏈又發出一道藍光,是不語的方向!這鬼速度還真是異常之快。南漫依轉至方向,還未飛身躍至。
突然,另一邊一團黑影氣勢洶洶朝毫無防備的自己連環襲擊,瘋狂至極。南漫依栽倒在地,嘴角溢出血跡,仍是不肯低下頭顱,催動全身的靈力,蓄勢待發。
黑影毫無表態,將南漫依忽地升了起來,又是一陣暴雨攻擊。疼,鑽心的疼。血積在喉嚨裏就是吐不出來,身體也不聽使喚,動彈不得,更別提還手了。
每一寸皮膚好像都在拚命地朝不同的方向撕扯,毛孔猶如被根根毒針深紮。我,南漫依這是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