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會照進無數縷陽光,而在我生命中的至暗時刻照進來的那縷將會成為陪伴我一生的希望之光。
那晚,我興奮得無法入睡,那撼天動地的巨大海嘯與我記憶中那片平靜溫順的大海截然不同。
被它摧毀的一切,我會分毫不差地奪回來……
——《拉斯加日記》
“普米上校,我已經找到最合適的Captain了!”
韋德推開指揮室的大門,一臉興奮地大喊道。
“喲!普米上校,這位就是你說的殺手鐧?”萊拉準將打量了韋德一眼,而後嫌棄地皺起了眉。
就在這時,一位白發將軍從最前方的座位上站了起來,韋德這才發現原來這屋子裏不止兩人。
隻見他半眯起那雙布滿陰翳的眼睛,不住地在幾人之間遊移,最後視線落在韋德的身上,他沉重地歎了口氣,隨即用一副早已沒有了生氣的嗓音說道:
“我說過,這個計劃是納瓦拉最後的希望,若是你將最後的火種隨意交給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的話,納瓦拉還有什麼未來可言!”
“將軍!”
普米上校急忙上前,想要攔住甩袖離開的查理曼上將。
“嗯?”上將氣衝衝地瞪了韋德一眼。
他的路被大塊頭韋德堵了個嚴嚴實實,比之韋德,老邁、瘦小的查理曼上將顯得越發瘦弱、蒼白了。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就算了,還沒有禮貌!查理曼氣得連陪伴了他多年的慢阻肺都要被氣痊愈了!
“普米!”上將氣急敗壞地轉身,厲聲嗬斥道:“難道你連下屬都管不好嗎?難道納瓦拉共和國的軍隊在災難之中就變成了強盜、流氓了嗎!”
普米的臉色很難看,韋德有些站不住了,他向來厭惡和官僚階級打交道,所接觸的指揮官也隻有普米一人,如今見自己的直屬上司被一個老頭罵得一文不值,他心中百般滋味難言。
萊拉中將上前扶住身形因憤怒而晃動不休的將軍,用女性特有的化解一切矛盾的溫柔,緩聲道:
“將軍請息怒。”
有了台階下,將軍的臉色好看了些,但他仍然罵罵咧咧的。
“將軍,這位是韋德·努恩中尉,是中央空軍第一飛行隊的隊長,您可能有聽過他的綽號。”
“綽號?”查理曼狐疑地看了韋德一眼,看到韋德那身似藤曼虯結的粗壯肌肉,記憶似乎有所複蘇……
他呼吸緊了緊,眼皮卻不住跳動了起來。
“空中雄鷹!”
“他的小隊就叫‘雄鷹戰隊’。是納瓦拉共和國總統親筆題名,且親自授綬帶的呢。”
萊拉中將娓娓地道。
鷹、熊、鯨等這類製霸各自領域的王者隻有那些實至名歸的戰士才敢冠之於名。
大意了!查理曼心髒猛然跳動了一下,但在上位多年,自然能大廈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人不可貌相,古人誠不欺我。”查理曼嘴角堆起笑,朝韋德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韋德隻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然而他又不得不站在這裏,為了不給自己的上司,和上司的上司添麻煩……
然而他卻忘了現在是特殊時期,這個上將的頭銜早就在納瓦拉共和國還是繁榮安定模樣的時候就被架空了。
黨爭、權謀在年齡麵前全都成了臃腫不堪的附加物,老邁的查理斯被更年輕的繼承人踢下高位,架空權力,僅僅保留“上將軍”、“查理曼公爵”這些有益無害的稱謂,算是維持住了最後的體麵。
送走這位不速之客,會議室裏徹底安靜了下來。
普米上校眉間的皺紋似乎又變得深邃了不少,而另一側,萊拉準將確是笑得前仰後合,頗不成體統。
“普米你好歹也是個上校啊,怎麼能在下屬麵前如此丟臉?”
“到底是誰害的?!”普米嚴肅地瞪了眼前的女人一眼。
兩人之間有一股暗流湧動,韋德被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