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和鼎國公府的人告了辭,就坐上馬車跑了。
馬車一路疾馳,卻在路過一個繁華街道時明顯放慢了速度。
車外人群吵嚷,像是聚集了很多人和車。
堵車啦?
江浮月下意識凝足目力,眼睛便開啟了透視功能。
隻見馬路邊或坐或站著十幾個衣衫襤褸的人,像是在和一個衣著光鮮的人爭論著什麼。
街道邊圍了一群吃瓜群眾。
隨即便聽見了回春堂柳大夫的聲音:
“滾!哪來的下賤玩意兒!也敢堵在回春堂門口?也不打聽打聽我們東家是誰!”
然後便是一個中年男子淒慘的哀求:
“柳大夫,求您救救我妻子吧,她快不行了。”
“隻要您願意救她,這輩子我劉大給您做牛做馬!”
柳大夫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呸!我們回春堂的馬都比你長得精壯。你憑你,也配給我做牛做馬?!”
周圍人看男子瘦弱的模樣,也是一陣哄笑。
此時又響起一個老婦人的聲音:
“你這逆子在這丟什麼人?!那賤人就是隻不會下蛋的母雞,你還抱著她做什麼?!”
“都發熱成那樣了,難道還有救?!你還不快給我滾起來?!”
此時翠芽也從圍觀人群那裏打聽清楚了,回報道:
“王妃,這些人都是流民。前不久北地發生蝗災。他們吃不上飯,便結伴南下,流浪而來。”
“那個男人的妻子像是得了什麼嚴重的病,找了好幾家醫館都沒辦法醫治,隻能上門來求回春堂的柳大夫。”
此時車夫也撩開車簾,恭敬的問道:
“王妃,需不需要亮出身份,驅散人群?”
江浮月眼中神情不定,淡淡道:
“不必,停路邊看看再說。”
沒想到那男子倒是十分倔強,不管他老娘怎麼拉扯都無動於衷。
抱著奄奄一息的妻子就跪在了回春堂門前,不停的給柳大夫磕著響頭:
“柳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媳婦吧。別說這輩子,就是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給您做牛做馬。”
柳大夫看了眼渾身髒汙,衣不蔽體的男子,厭惡的喝道:
“給爺做牛馬都嫌你髒了爺的地,還不快滾……”
他一眼瞟過滿臉膿包的夫人,頓時大驚失色:
“她得了天花!都不要靠近她!快去報告兵爺!”
此話一出,所有吃瓜群眾都麵色煞白,連連往後退。
讓出了好大一段距離。
天花傳播性極強,通過呼吸、咳嗽、肢體接觸就能把病毒傳染給別人。
在古代又沒有專門的特效藥,所以每次爆發都會死很多人。
同行的十幾個流民也嚇得魂飛魄散,紛紛離兩人遠了些。
老婦人指著兒子就破口大罵:
“你這孽障還不快把那賠錢貨扔了!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
“你這是要讓老劉家絕後啊!”
在周圍巡邏的兵丁聞訊趕來。
柳大夫當即上去,焦急的道:
“兵爺,那個婦人染上了天花!快把這些流民找個地方隔離起來!”
“一旦這病毒感染上更多的人,導致京城天花蔓延。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