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浮月帶出來的人分了兩波。

一波去和那棟樓的房東商量,一波隔開了人群,把十幾個流民往酒樓裏帶。

流民們本來是要被趕去亂葬崗的,現在可以不去了,也樂意跟著江浮月走。

先前那老婦人卻死活不肯跟著王府的人走,指著江浮月就罵:

“我不去!十幾歲的小丫頭片子怎麼可能治好天花?!”

“老婆子我根本就沒碰過那小賤人,你們現在把我和她關在一起,豈不是要讓我也傳染上那病。”

“你這逆子還不快把那小賤人放下!她就要死了,你還要跟著她一起下黃泉不成?!”

江浮月也不慣著她,冷聲道:

“你不去也行,但你是和他們一起來的,也有被感染的風險。”

“那就勞煩小隊長把你一個人送去亂葬崗吧!”

老婦人被她嚇得抖了抖。

當即收了聲,垂著頭跟著他們進了酒樓。

眾人進了廢棄酒樓就開始腳不沾地的忙了起來。

這棟樓坐落在盛京鬧市區的一個十字路口,之前租給別人開酒樓。

不知怎的,酒樓開了沒多久便做不下去了。

店主正好已經把東西都收拾走了,房東正在尋下一個租客。

好巧不巧,正好方便了江浮月。

她本來就有開醫館的打算。

此時看這棟樓,方方麵麵都符合她的要求。

正好租下來,直接開醫館。

一進去,江浮月就給所有人都打了一針天花疫苗。

把所有流民都安置在小房間內隔離了起來。

吩咐四個跟出來的丫頭去燒水,給這些人的貼身物品都消一遍毒。

好在發現得及時,除了那個婦人以外,其他人都沒有什麼明顯的症狀。

江浮月安排好一切就進了安置婦人的房間。

那個叫劉大的男子一直死死抱著婦人,王府下人便沒有強迫他們倆單獨隔離。

此時他正拿著塊溫熱的毛巾,替婦人擦著臉。

在江浮月那個時代,天花本就不是什麼難治的病。

她以後反正也要靠現代醫術開醫館,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直接給婦人注射了一針特效藥,又給了男子一支治療膿包的乳膏:

“給她清洗後塗在膿包處,早中晚各一次。過不了幾天就能痊愈了。”

男子看著懷裏的妻子,震驚得渾身顫抖。

她的高熱明顯有好轉,表情也沒有之前那麼痛苦了。

看來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他當即起身就要給江浮月磕頭:

“神醫的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往後隻求給神醫做牛做馬,報答您今日的救命之恩。”

江浮月一把將他扶了起來:

“舉手之勞而已,你們先在這裏住下,吃穿用度自有人提供。”

眾人聽到這話,都是滿臉的感動之情。

江浮月給眾人普及了一些防範天花的注意事項,又留了一部分王府的下人在這裏布置打點。

斜眼瞟見早過了正午的日頭。

這才想起,今天出門時某人好像說要等她回去吃午飯來著……

江•女大俠•浮月心道藥丸。

大步就朝酒樓外走去。

剛走到門外就聽到一片倒抽氣聲。

抬頭就看見一百多道目光正直勾勾的朝她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