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遙還想仔細瞧瞧,把眼前的人看清楚些,突然一股淩厲的視線掃來。
沈荊溪常年在邊關鎮守,作戰無數,殺人無數,自是十分敏銳,無論是聽力還是感知力都是高於常人的。
側頭目光一瞥,目光鎖定之處是個少女,藏在溫淮南身後,探出一個腦袋,瞧著無害又乖巧。
溫淮南此人他是認識的,玉京少年天才,隻是那少女是誰?
看他的眼神中倒是沒有惡意,而是探究。
他和這女子似乎並不認識,也未曾見過。
等等!上次母親從北山王府赴宴回去給他寫了封信,那時他還沒回玉京。
信上說母親給他們物色了個姑娘,讓他們兄弟二人回京相看一番,難道就是她?
溫淮南注意到了沈荊溪的眼神,不動聲色的往左一步擋住了謝遙。
謝遙眼前突然一黑,抬頭一瞧原是溫淮南站了過來。
謝遙低聲喚了聲:“兄長。”
“嗯,別怕。”
謝遙低頭怔怔的看著溫淮南的衣角,有他在真的很讓人安心。
沈荊溪見這一幕,也緩緩的收回視線。
眼中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笑意。
這場春獵結束,怕是玉京的勢力又有些變化了。
回府路上,行至半路遇上了北山王府的馬車,而這條路是回城的路,那馬車上的標識確是溫王府的標識。
馬車慢慢靠近,前麵的馬車反而停下來了。
隻見一少年自馬車上跳下來,少年瞧著白淨斯文,一身青衫,但那衣料確是華貴無比。
那少年直朝他們的馬車而來。
“兄長來得正好!我那馬車壞了,可否搭一程?”
溫淮南掀開車簾,眼神平淡無波,讓人瞧不出喜樂。
若是謝遙瞧見了,定會對這眼神有相似之感,知曉原來並未外放之前,他便是如此。
但如今他待謝遙明顯是多了幾分耐心的。
這時謝遙與溫馨也掀開車簾。
溫馨驚喜道:“二哥哥今日可是從書院放假回家,那真巧了,這也能碰上!”
溫馨倒是隨口一說,覺得書院放假該是晌午時分,因為有些學子家住得挺遠的,好不容易放假自然是要回去瞧瞧的。
他們從木蘭圍場離開時,按理說那會兒二哥哥都該到家了吧!
她自小與溫淮玉更加熟悉,也更喜歡這個平和愛笑的兄長。
但溫馨絲毫沒覺得她這話就差直接說溫淮玉故意在這等她們了。
溫淮玉像是沒聽到一般,毫不在意地笑笑:“我那馬車不知怎的壞了,所以耽擱了路程,倒是沒想到能在這遇見你們!”
溫馨一聽,原是如此。
“二哥哥不如和我一個馬車吧。”
溫馨的手掀簾子的幅度大了些,露出了坐在裏麵的謝遙。
此刻謝遙就是想閉嘴不搭理也不行了。
“原來阿姐也在!那感情好,我平時待在書院,與阿姐也就家宴時見過,此次倒是可以好好聊聊聊天。”
溫淮玉一副自來熟的笑道。
謝遙心中唾了一口,該死的溫淮玉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上次落崖多半就是他這個黑心東西,差點害死了她,好在她福大命大。
不然就算是不死也得在床上躺幾月。
就在謝遙準備拒絕時,前方馬車傳來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