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盡管去,無論兄長做什麼,阿遙都會支持兄長。”
“好。”
夜微涼,溫淮南送謝遙回了平陽侯府,侯府大門兩邊掛著兩個大大的燈籠,燈籠隨風搖曳,輕舞。
“兄長明日何時出發?”
溫淮南長身玉立,站在長街上,回道:“寅時,阿遙可要來送我?.......算了,太早了,莫擾了清夢。”
謝遙微笑著搖了搖頭,“我定是要來的。”
告別了溫淮南謝遙回到書房,看著桌子上那燈光下差點被她遺忘了的微微泛黃的信紙,她走過去在書桌前坐了下來,拿起第一張紙開始看。
“人人平等?”
謝遙看著紙上的字微微蹙眉,不久發出一聲嗤笑,“一派胡言......”
這是她對這第一張紙上寫的內容做出的評價。
她兩世為人,做過所謂的賤民,亦是做過高高在上的權貴,這紙上的內容於她而言無異於是天方夜譚。
接著謝遙把第一張紙放在旁邊,隨意拿了本兵法壓住一角,避免紙張被窗外吹進來的風帶離桌麵。
接著她開始看第二張紙上麵的內容,謝遙仔細的看下去,越看越震驚,她的嘴中不由得讀出內容:“義務教育?”
她不是很懂這個詞語的意思,但是她知道這寫的是周玉以前生活的地方,竟是人人可以讀書嗎?
要知道在恒國隻有世家子有書讀,那些普通人家想要讀書隻能去書院私塾,可這花費對於普通人而言便是難以承受了。
“普通女子也可讀書嗎?”
謝遙心中一動,看來這周玉雖是奇怪但著實會投胎,活在那種地方不好嗎?
不知為何竟來到這占了周玉的身子。
與她之前的生活比起來,如今著實是來這受苦了。
謝遙不由得發出一聲輕笑,接著向下看........
“周玉竟還會醫術?”
突然謝遙就想起那夜在向國寺後山竹林時,周玉跟去救宋叔祈的事了。
難怪當時她道那包紮手法看著不同呢,原來周玉是學醫的,而且她似乎還能預知一些事情?
思緒翻飛,謝遙隻稍稍震驚了一下便坦然接受了,她都能重生,別人為何不能有奇異之處?
“青黴素?”
燈火葳蕤,謝遙這一坐便坐到了深夜。
“呼......”
她的眸子暗了暗。
案前的謝遙呼出一口氣,將紙張全部整理好,夾進了書本中。
“有些東西......確實有用。”
與此同時,東宮中太子書房燈火依舊亮著,屋子裏麵是太子和去而複返的溫淮南。
昏黃柔和的燈光照在溫淮南的眉眼,映出一點陰影,顯得他整個人都柔和了些。
“殿下,明日寅時臣便出發了。”
太子頷首,“孤知道。”
“此去北涼......阿元保重。”
溫淮南點頭,緩緩道:“此去北涼臣唯一放不下的便是阿遙,希望殿下可以幫臣照看一番。”
太子聞言,眸色一閃,麵色上依舊是那副儒雅的模樣,他一口應承下來:“好。”
溫淮南點了點頭繼續道:“還有一件事,需要殿下幫忙。”
“阿元不必見外,有事直說便是。”
“臣那不成器的弟弟此次失蹤......回來後恐已不能做王府世子了,其他的臣已安排好,屆時還請殿下上書把這世子之位......”
太子聞言露出一抹淡淡的笑,阿元呐,你是終於對你那弟弟下手了,若在再不下手,孤就要替你下手了。
溫淮玉此人在,那麼溫淮南此時去了北涼,北山王便會徹底把精力放在培養溫淮玉身上。
天才固然好,但可能沒命回來的天才不值得北山王再用心了。
李遇自然知道,北山王並不想做任何一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