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明噗呲一笑,“原來如此,江某也是有些好奇的......”
江扶明垂下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思索,他從前對謝遙是不算了解的。
如今恐才窺見她的幾分真麵目,原來那美麗的皮囊之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
以前所見的乖順恐怕都是她的麵具罷了,其實那樣活著又何嚐不累呢?
他倒是覺得謝遙如今這很好。
“謝姑娘有事可與在下商討,如今在下也算是......是謝姑娘手下的謀士,需要用得上在下的,謝姑娘盡管開口。”
謝遙翻了翻麵前的擺放的紙張,紙上上麵在原有的字跡上,又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批注,她忽而笑道:“正有此意。”
“江公子覺得我接下來該如何走?”
江扶明神色怔然,“那謝姑娘需得把今後的打算告訴江某,在下才好為謝姑娘出謀劃策了。”
………
北地
呼嘯的寒風鑽進衣服裏是刺骨的冷,一望無垠的荒原上是一片橫七豎八的屍體。
遊國鐵蹄已攻破恒國邊境,以銳不可當的氣勢進攻北涼,沈家軍最終不敵,撤離玄城,退入北涼以東尋求鎮北王的庇護。
巴圖魯騎著渾身漆黑高壯的駿馬從屍體上一一踏過,在確認戰場上都是屍體後下令道:“來人!把兵器收繳,進玄城!”
“巴圖魯,阿紫不見了。”
石無恒眉頭蹙起,眼中劃過幾分擔憂。
巴圖魯聞言卻是哈哈一笑,看著石無恒到:“石軍師不必擔憂,阿紫從小便是在草原上長大的姑娘,聰明又機警,不會出事的。”
石無恒聞言也不好再說其他,隻好閉著嘴巴不再言語,但心中卻有幾分莫名的慌亂。
石無恒看著一望無垠的荒原,心中難免有些感慨,他…終於要離開這荒原了!
無定河邊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
一麵容嬌俏,牽著馬的少女走至無定河邊,馬兒低頭喝著水,這一片也是從前的戰場,她們遊國從前可是不容易踏過這無定河的。
昏黃的河水夾雜著泥沙,衝刷著河邊兩岸泥土,又卷入無數泥沙,河水不停的侵蝕著兩岸。
一棵倒在河水岸邊的枯樹,似乎是攔截下了什麼從上遊衝下來的東西。
阿紫邁著步子走了過去,想要一探究竟。
隻見那快被河水侵蝕腐朽的樹枝下隱隱約約似乎有一個人。
阿紫漂亮的眉頭微蹙,上前用手中的棍子戳了戳河岸邊躺著不知死活的那人,見其沒有什麼動靜。
“死了麼?”
阿紫把那人翻了過來,待看清那人的臉後,平靜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豔。
她一時囔囔道:“這世上竟有生得如此好看的男子!”
她從小在遊國長大,幾乎沒見過恒國人,見過的也多是長得一般。
可麵前這男子甚至比她的未婚夫石無恒還要英俊許多倍!
阿紫連忙把男子拖到岸上,見其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阿紫不知為何,心中竟鬆了口氣。
“還活著就好……”
溫淮南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在一處帳篷之中,心中微微驚訝的同時,身體上各處傳來的疼痛告訴他他還沒有死!
他唯一沒想到的是他的身邊除了他帶來的北山王府的兵,其他人竟然早已和鎮北王搭上了關係,甚至是黃扶祟也背叛了他。
尹深到死都護著他離開,最終死在了遊國鐵騎的箭下。
一月後溫淮南身死的消息傳到了玉京。
“哢嚓……”
是杯子碎裂的聲音,謝遙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不可置信的看向報信的人:“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