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我喜歡你，非你不可的喜歡。”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杜心垚有些慌亂。
她皺緊了眉頭，這麼多天，鹿琰對她的好，她能感覺到。她以為來源於那次在酒店，兩人的親密接觸。
“你什麼時候關注我的？或者說你什麼時候發現我是你小時候朋友的？”
這句話，問的有些突兀，但鹿琰早就想好了說辭。
“在知道我前女友交往對象是曲頌的時候。”他不敢說這麼多年一直在關注她，萬一她以為他是在暗處窺探她，把他當成變態怎麼辦。
“因為是你，所以我一定要告訴你，不能眼睜睜看你被騙。”
他的這個說法好像也沒什麼紕漏，杜心垚沒有細想。讓她困惑的是，不管怎麼回憶，她始終想不起來鹿琰這個人。
“你真的叫陸雙火。”
“嗯。”雙火是他奶奶給他取的乳名，應該也不算騙她吧。
鹿琰心裏一驚，她沒有想起他，或許就是沒有告訴她真實姓名。小時候，她總是跟在他後麵叫他，“阿琰哥哥。”
可現在還不能坦白，前因後果，他也不算磊落。恐怕知道真相，她會被嚇跑。
總歸人現在在他身邊，有些事情找機會慢慢告訴她。
隻要他真心喜歡她，即便用了點手段，又有什麼關係呢。
杜心垚努力從記憶裏搜索，希望能找到關於他的一星半點。小區有了一些歲月的痕跡，斑駁的牆麵已經有了小小的裂痕。
以前的小樹苗已經長成了大樹。桂花濃鬱的香味一陣陣襲來，讓人有些貪戀它的香味。可惜馬上就要謝了，又要等明年。
小區裏的石桌上，還有一些老人在打牌。小時候外婆也愛打牌，每次打牌的時候，就給她五毛或是一塊錢，讓她自己去買吃的。
有時候外婆打牌忘了時間，她坐在樓梯口睡著了。曲頌來找她，把她背回了他的家裏。
好像小時候在曲頌背上睡著的次數，超過了她的爸爸媽媽。可曲頌明明也是個小孩子，她能感覺到每次背她的時候，還是有些吃力，特別是她睡著的時候。
可曲頌一次也沒有叫醒她，有時候她明明醒了，可也想偷懶，裝睡賴在他背上。
這小區裏，到處都有他們兩的身影。夏天帶她捉蟬，冬日堆雪人。她沒有朋友，她來的時候，這裏的小孩子已經組成了他們自己的小團夥。
她還沒有融入進去，又得搬去奶奶那邊住一個月。再來的時候，大家對她又是陌生的，她對他們也是戒備的。
隻有曲頌，她唯一的夥伴，長長久久的夥伴，她以為會長久的陪伴一生。可是.....
想起了過往，竟有些觸景生情，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流了出來。
鹿琰剛一伸手，杜心垚已經將那滴淚拭去。
“心兒。”他像小時候那樣喚她，“我們可以重新開始。讓我好好彌補，可以嗎？”
他彎著腰，雙手輕扶著她瘦弱的肩，帶著懇求的語氣，小心詢問。
杜心垚沒有抗拒，也不敢抬頭看他。
“我......我還沒有離婚呢。”他們這算是什麼？
“你們的婚姻本就不作數的，隻是一個證而已，不該成為你的束縛。”
可是，她與曲頌這麼多年，既是離了也要很長一段時間去忘記，甚至一生都無法忘記。
“即使你無法忘記也沒關係，我不會嫉妒。”
在這裏向她表白，是希望能記起他們之間的過往，他那天不是見色起意，換成別人，他怎麼也不願意。隻因是她，幸好是他。
來了一趟小時候住的地方，沒喚起對鹿琰的記憶。倒是勾起很多和曲頌的過往。她的童年過得並不開心，雖不至於顛沛流離，但總是搬來搬去。
爸媽離婚前，大多是爺爺奶奶在帶她。離婚後，就變成爺爺奶奶帶一個月，外婆帶一個月。
開始兩家爭著養她，誰也不會讓她在對方家裏多待一天。月底最後一天，怎麼也得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