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容納二十幾人包廂裏,名貴的大理石桌上擺滿了酒。

門外的熱鬧氛圍被厚厚的門擋在外麵,包廂裏安靜的與這樣的場合格格不入。

兩個男人離的不近不遠的坐著。

“什麼時候來江城的?”鹿琰問。

“剛到就被你抓來了。”宋乘風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又來找被你放飛的金絲雀?”

兩人相識多年,早已從合作關係變成朋友。朋友就得有朋友的樣子,往心口紮刀子,損人樂己的事情當然抓著機會就來。

宋乘風冷哼一聲,“怎麼今天你金主給你放假了?敢出來浪了?”

鹿琰睨了他一眼,“是得放假,不然員工個人問題不好解決呀。其實內部消化挺好的,朝夕相處感情增進的快。”

哪怕鹿琰不說,宋乘風也知道,葉池和池小舟的淵源,也知道葉池在追池小舟。他人雖然在北城,但池小舟的一舉一動都在有人會向他彙報。

“變態。”許是喝了幾杯酒,鹿琰說起話來越發不好聽了。

“說了放手,又找人監視人家。給不了姑娘想要的,又不想人找別人。”

宋乘風不以為意,“那你呢?守著人家這麼多年,用盡手段讓人分開了,現在得償所願了?”

“我頂多是推波助瀾!”

“切,找我來就是互相捅幾刀子?”

鹿琰說:“我來找你取取經,怎麼哄好生氣的女朋友。”

宋乘風像是聽到什麼笑話,忍不住笑了。

半響,才說了句:“我隻有哄女人的經驗,沒有哄金主的經驗。”

鹿琰在心裏罵了一句,早知道就不該告訴他和杜心垚之前擬協議的事情。他當時挺得意的,被幸福衝昏了頭腦,當成是邁出一大步來炫耀。

可現在卻成了宋乘風嘲笑他的把柄。

“畢竟你都是當她們金主,肯定都是她們哄你吧。”

“也就一個!”宋乘風趕緊糾正。

玩笑開的差不多了,酒也喝了不少。

酒精的作用人也變得健談起來,鹿琰好久沒有這樣吐露過自己心聲,將自己最心底最無力的一麵展示出來。

在公司他是最終決策者,每一個決定都要深思熟慮,說的每一句話都要負責算數。

在鹿家,他是繼承人,要延續鹿家的輝煌。

父母久居國外,好多年都沒見過。

偶爾和父親通一次電話,就是簡單的幾句噓寒問暖。

在杜心垚那兒能得到快樂,卻得不到放鬆,她什麼都能說的雲淡風輕。她就像一縷抓不住的微風。

就像她說的,既不受威脅,也不受蠱惑,更不會被道德綁架。

真真是比他還要冷漠。

宋乘風點了支煙,慢慢抽了兩口。

“我跟你說,其實我覺得你沒什麼錯。女人也不能一直慣著。偶爾也要冷她一段時間,她才會冷靜思考,才會反思自己做錯了什麼。”

鹿琰嗤笑,“她?你冷一段時間,恐怕就找不到人了。”

“那你何必找一個不愛你的人?”

“誰說她不愛我了。”

宋乘風轉頭看了他一眼,鹿琰那點小心思,在他麵前真是一眼看破。男人第一次入情海,真是幼稚又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