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慕歌並未表現出一絲驚訝,讓夜麟的眸光暗了暗。
看吧。
現在就連異國的將軍,聽到他的名諱,都無所動靜。
“為何喚我舅母?”
雲慕歌一直沉浸在夜麟那脫口而出的稱呼中。
算算輩分,夜麟的舅舅,一個是已故的先皇夜霆淵,另一個也是大晉的攝政王夜霆深。
“沒什麼,朕看錯了。”
夜麟收回目光,他許是魔怔了,那個畫像上的女子,是舅舅一生的痛,又豈會是麵前這個年輕的女子。
再者,此人可是有名的第一將軍,生父乃是大梁的雲尚書,哪裏能和他們大晉扯得上關係?
都怪他一時衝動,今日本想偷摸出宮,在攝政王之前與這大梁的雲將軍見上一麵。
可那太過熟悉的麵容卻讓他一時間慌了神。
惹了這等誤會,夜麟頓覺窘迫。
雲慕歌聽著這別扭的解釋,也不再多問。
“今日,新帝造訪所為何事?”
按照程序,明日他們一行人才會被請進宮,見見這大晉的新帝。
隻是這新帝屬實另類,夜探驛站?還真不怕有生命危險?
夜麟默了默,他能怎麼說?
說擔心攝政王不讓他見使臣?
說擔心這大晉的荒唐事被外人知曉?
雲慕歌盯著夜麟,那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想必是有著什麼難言之隱。
“罷了,既然新帝不想說,便算了。”
夜麟看著麵前那個相似的麵容,嘴裏一口一個新帝,聽起來尤為刺耳。
“雲將軍好生歇息,明日的宴席,朕一定會親自主持。”
他還得回宮,若是被那眼線發現他偷偷溜出宮,怕是攝政王又會抓著這個把柄不放……
來人來去匆匆,隻留下一臉若有所思的雲慕歌。
這大晉的新帝,性情真是古怪。
夜色已深,明日大晉宮中又將是暗潮湧動,她還需好好修養身心。
“今夜不用在此候著了。”
雲慕歌漠然開口。
沐夜會意,躬身退了出去,來到了一側的屋內,閉目養神。
待聽到隔壁屋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時,男子抬眸,卻看到屋內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身影。
此人身手,不再他之下……
還未等他有所動作,那人撲通一聲,單膝跪在地上,語氣恭敬,還帶著一絲動容。
“少主,屬下終於找到你了……”
少主?
誰?
他?
沐夜擔心會吵到隔壁屋的主子,便將人帶離了房內。
“什麼人?”
他冷冷的看著眼前麵生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始終低著頭:“少主,隨屬下回宮吧!宮主已經找了你十餘年了。”
沐夜眯了眯眼,眼裏一片疑惑。
那人察覺到異樣,似乎是難以置信:“少主你?失了記憶?”
難怪他第一眼看到少主的時候,便覺得有所不對。
少主是最像宮主的人,手段比起宮主來更為陰險毒辣。
“還請少主隨屬下回宮,待宮主替少主診斷,相信少主會想起一切的。”
“滾!”
沐夜淡淡吐出一個字,除了他的主子,誰都不能命令他。
來人麵露難色,如今少主失憶,怕是不會隨他回去。
既然眼前已經知曉了少主的蹤跡,待他回宮稟報宮主後,再來幫少主恢複記憶,也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