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包裝廠辦公樓出來。
白歲然整個都愁成了一根苦瓜。
就李偉業提出的這個要求,白歲然不可能不答應。
但是答應了是一回事,要怎麼做到才是白歲然真正犯愁的。
走到廠子門口,便看見賀鎧和劉雲飛正站在廠子外麵的旺財旁邊。
她苦著一張臉走過去,便聽賀鎧關切的問道:“咋的啦?沒談成嗎?咋拉拉個臉?別鬧心,要是不行咱們再想別的辦法。”
劉雲飛也疑惑道:“不應該啊,采購點紙殼箱子也不是啥大事,咋就能不行呢?”
“唉,沒說不行,不過有個條件。”
“啥條件啊?”
賀鎧和劉雲飛聽白歲然這麼說,異口同聲的問道。
白歲然揉著腦袋擺擺手:“一點小事,算了回頭再說吧,對了大飛哥,上次還沒謝謝你呢!”
“嗐!那還叫事兒啊?我爸跟李大爺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呢,要不我回家找我爸幫你說說去?”
白歲然心說,你這找誰估計都沒用了,解鈴還須係鈴人,她怕是要豁上自己的屁股,舔著臉去上自己二舅跟前賣賣臉了!
跟劉雲飛告別之後,白歲然和賀鎧帶著旺財又回了黃花村。
本來紛紛揚揚的雪,也漸漸停了下來,陽光重新撥開烏雲撒向了大地。
白歲然將另外兩套包好的四件套帶上,跟眾人告別之後,懷著忐忑不安的心領著旺財回到了丹水市的小吃店。
白鴻波已經起床,正在吃飯。
看著白歲然回來了,他抬手抹了一下嘴邊的菜湯,問道:“回來啦?趕緊過來吃飯吧,你家夥,溜溜出去一天,你這手裏拿的啥玩意啊?”
白鴻波這人,平時不笑的時候,一臉凶神惡煞,隨便說一句話,感覺都帶著刀刃兒似的。
可他要是笑著說話,還不如不笑呢!
那笑裏麵都帶著陰颯颯的涼氣,明明是關心的話,從他嘴裏一說出來,就好像是棺材板裏麵放屁,陰陽怪氣的。
白歲然呲著牙舔著臉,朝著自己二舅笑了笑,然後看了一眼目光柔和的白喜剛和蔡玉芝,先把手裏的四件套放在炕上:“這是做出來的四件套成品,我想明天拿著去供銷社看看有沒有啥銷路。”
看著眾人沒什麼特別的反應,白歲然微微跟自己二舅拉開了點距離,屁股蹭著炕沿兒搭了個邊兒,臊眉耷眼的哼唧道:“那個啥,二舅啊,我有個事……嗯……想找你幫忙……”
白鴻波一皺眉,將碗裏剩餘的苞米麵子粥喝了個幹淨,然後耷拉著臉語氣狠叨叨的問道:“咋的?啥事?”
“嗯……那個……你看我這個四件套……得用紙殼子包裝……要不然不好看不說,還容易髒……要是髒了吧……就賣不上錢了……”
白歲然吭哧癟肚的繞著圈說話,心裏直打鼓。
看著白鴻波臉上顯出不耐煩的神色,她心一橫,閉著眼睛,小嘴一張一合叭叭道:“我去了包裝廠想買點包裝結果他們副廠長就是放牛村的那個叫李偉業的說想跟你見一麵聊聊才賣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