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朝中大佬,有些是沐檜的親信,有些卻隻是表麵迎合,內心其實是不服的。
沐檜臉色陰沉地坐在龍椅上,他沒想到傳位詔書真的存在。
更沒想到韭州王竟然來這一手:全城發放傳位詔書。
這是有史以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如此一來,他做什麼都沒用了,韭州王才是皇位繼承人的消息根本就“辟謠”不了。
事實就擺在了全城百姓的麵前,不信都不行。
就在此時,他忽然想到了什麼。
頓時眸光一亮。
接著便淡定了不少,他掃視了一遍下麵的群臣,笑了笑出聲道:
“韭州王乃是邪祟之身,他能造出火炮火雷火槍還有熱氣球這等邪門之物,那造出個傳位詔書也不稀奇了。”
“故而,傳位詔書其實並不存在,隻是韭州王用邪門之術偽造的罷了。”
眾臣一愣,貌似似乎也有道理。
見群臣似乎接受了他這個說法,沐檜心中得意。
接著便下令道:“傳令下去,全城通告韭州王乃是邪祟之身,用邪術偽造傳位詔書迷惑天下百姓,此乃天地所不容也。”
“朕定會滅了這個邪祟,為天下除害。”
當日下午,全城就布滿了通告。
官府還讓國子監的學子拿著通告大街小巷地宣讀,好讓全城百姓都能清楚韭州王是邪祟,傳位詔書也是邪術所製的“真相”。
全城百姓信了。
在這時代,迷信更能俘人心。
趙貞煦從小被定義為邪祟之身的事情又被翻了出來,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是夜,一封密信射在了城外的空地上。
射信之人乃六情局的一名特工,他潛伏在禁軍中已有兩年了。
趙貞煦收到信後,歎了口氣。
他娘的,這場輿論戰被沐檜化解了。
事到如今,也隻有硬攻一條路了。
趙貞煦起身,背手踱步,皺眉思考著這攻城戰該怎麼打才更合適?
這時,旁邊的陳琳眼觀鼻,鼻觀心。
“王爺,您何事憂愁啊?”
趙貞煦將信遞給他,繼續踱著步。
很快,陳琳就將信看完了,也是皺著眉感到可惜。
過了好一會,他忽然說道:
“王爺,西城牆是前幾年翻修的,當時負責監建的正是奴才。”
趙貞煦轉頭看向他,感覺他話中有話。
這時,陳琳麵露糾結,頓了頓還是繼續說道:
“不敢欺瞞王爺,西城牆翻修的時候偷工減料嚴重,更是處處以次充好;當時奴才一時財迷心竅,為了十萬兩白銀與負責建造的官員狼狽為奸....”
“奴才以為,王爺若集中火力進攻西門,當事半功倍。
趙貞煦神色複雜地看著陳琳,最終拍了怕他的肩膀。
“你幹的好。”
大錦從上到下都貪汙腐敗盛行,出現這樣的情況歸根到底是製度出現了問題。
這樣的環境,清廉的人是改變不了什麼的。
設身處地地想一想,趙貞煦覺得如果自己當大錦的官,他也會貪的。
隻是沒想到,陳琳的這一貪卻幫了他大忙。
西城牆是豆腐渣工程,也就是說,大炮能夠短時間內將這麵城牆給轟塌。
這對於攻城戰來說,絕對是個大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