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那名被秦穆巍差遣的快刀手飛馬出城,在激將來到龔虜旁身前之下,兩腳一踏馬兒,便是飛身躍入半空,繼而打了個盤旋,翻騰兩周之後,便穩穩的站立在地麵。隨即快步上前,單膝下跪,低身埋頭,聽候指示。
“稟大將軍,奉您的指令,我等進城一探虛實,並未發現有任何異常。”
正坐在馬兒上安息養神的龔虜旁睜開雙眼,低頭看著那名快刀手,問道:“秦將軍何在?”
“稟大將軍,秦將軍在趙夫人的安排之下,已先入盛家莊,特差小人前來,請大將軍率軍入城。”那快刀手依然低著身子,回答之語中氣十足,那鏗鏘之聲,響徹夜空。
“哼,這小子真不懂規矩,我這還沒進城,便先已討好去罷,嘿嘿。”龔虜旁嘿嘿一笑,也不在意,兩手勒住馬兒脖繩,朝著身後眾將士大喝一聲,高聲道:“眾將士聽令!你等且隨本將進入城去,但凡遇見不服或反抗之人,一律殺無赦!”
“是!”
身後連綿應聲之語,應接傳來,整齊有秩,軍紀嚴明。
龔虜旁點頭,隨即長鞭一揚,揮臂出去,身後將士便是以作戰團為單位,前方一萬遁甲兵開路,平鋪而起。左右兩邊各兩萬步甲兵護住左右並驅而入,尾翼長槍兵斷後,一步十邁,那剁地顫音,齊聲步伐遁遁踏步,立刻引來大地的劇烈顫抖。
而城頭的張猛見狀,也是毫不猶豫的吩咐著城頭士兵快速撤入城內,聽候調令。
此時,城中寂靜一片,鴉雀無聲。仿佛一根針落在地麵,整個開平縣城都能聽見似的。而這種寂無人跡的局麵一直保持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待到龔虜旁的十萬大軍臨近城下之時,終被打破。
“進城!”
龔虜旁一聲大喝,發出號令之後,前麵一萬遁甲兵立即前往開道,隨即被左右各兩萬步甲兵緊隨其後,騎著悍馬的一百多名將軍在尾隨其中,後半七八萬大軍一步一緊逼。就這樣,龔虜旁的十萬大軍在前行半個時辰之後,紛紛入了城。
而此刻,秦穆巍方才進城所見的那十餘名由劉新釗士兵裝扮的百姓已是悄然無見,那寥寥點燈的幾家燈火已經熄滅,整個開平縣被當頭月光灑下來的幽藍色澤深深印照在石板之上,給人一種深深恐懼的感覺,漆黑一片之處,若不是有身前身後的將士手中拿著火把,當真是甚麼都看不清。
而這樣的情形,自然是龔虜旁最為懼怕的。雖然方才有自己的神魂探入,還有秦穆巍的先行打探,但今晚的感覺卻令他渾身不適。總感覺掉入了甚麼陰險的陷阱之中,但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是甚麼,隻得硬著頭皮,名行前方部隊放慢腳步,小心謹慎。
然而,事實證明了,他的這種感覺是對的。就在他下令軍隊放慢腳步,謹慎前行的那一瞬間,身後百米遠外的那扇敦厚的城門陡然一下,若死神大門來開之後,繼而合上的緊閉了。
與此同時,無論城頭,四周護牆,包括前方,後方,眼神所驅之處,皆是燃起了熊熊烈火,叫喊嘶呐之聲若脾肺心髒,徑直探入。
“糟糕!中了埋伏!”
龔虜旁第一個反映過來,不由麵色大變,身下馬兒一聲高亢啼鳴,四蹄皆顫。心下深知,此行中了埋伏,而秦穆巍方才入城定是受了對方的蠱惑,以他的心性與武藝修為那完全是有可能被虎住的,說不定現在已經死了。
“別慌,都別慌!快,都給我撤退!”
來不及細想,龔虜旁的首要反映便是令大軍撤退,盡管他知道對方肯定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但他還是要奮力廝殺,起碼要保留大半兵力,意圖席卷重來。
此次出行他便已向龍助立下軍令狀,倘若此次出征有誤,那即便不戰死沙場,回去也是一死。所以今晚,他無論如何也得要保存基幹力量,否則難逃一死。
在他的斥喝聲之中,身前身後接到命令的十萬將士,立即展開防備。一萬遁甲兵蹲地撐盾,掩住大軍撤退,一萬長槍兵負手而立,長杵於地,在地上劃上一連串帶著飄飛的火星,蹭蹭撤退,即便是一隻鳥獸飛過,也是逃不過他們那銳利的雙眸,一舉刺下。
而其他四萬鐵甲兵則是位列遁甲兵之後,掩護百名騎著馬兒的將軍,渾身捆紮鎧甲翻牌開來,立刻現出那如同金質一般的銅臂,而一萬鐵騎兵則在安排之下,或五人一團,或二十人一圈,或百人一圍,快速占據製高地點,一旦有敵軍探入則馬上反擊,給大軍撤退贏得時間。
龔虜旁所率的十萬大軍,皆是在越軍之中的精英,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攻勢,他們也是好不驚慌,既不馬上展開攻勢進攻,也沒自亂陣腳,而是在龔虜旁的號令之下,由身前將軍指揮撤退。如今已陷入敵方陣營,若是開戰,隻怕也是自己這方吃虧,為今之計,那便是快速撤出城外,以圖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