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誌成臉‘色’一沉。
沈灼道:“當然,現在隻是憑魏揚片麵之詞,魏揚又有前科,不能完全取信。不過對於今天的談話內容,我仍舊十分感興趣,想必你也會好奇,不如明天我們見個麵,當麵談談怎麼樣?”
“……”關誌成回頭看了一眼客房的房‘門’,慢慢地拉扯嘴角,一字一頓道:“好啊,我奉,陪,到,底!”
薑家。
薑成慶把財務報表扔到書桌上,取下無框眼鏡,狠狠‘揉’了‘揉’鼻梁和臉。
薑高看不下去了,勸阻道:“爸,你也別太累了,我們明天再想辦法吧。”
薑成慶越想越是不忿,狠狠砸了一下書桌,“沈灼那王八蛋!我是他父母的好友,是他的長輩!他算什麼東西?如果不是有沈家的基業在那裏,他能爬得這麼高,和我們這些長輩平起平坐嗎?我看他是好友的兒子,對他多加照顧,結果他做了什麼?!竟然爬到我的頭上,他怎麼敢這麼做?!”
“爸,別生氣,氣壞身體可不值得。”薑高連忙給他爹順氣。
薑高把財務報表全扔到地上,“我薑成慶在商界打滾大半輩子,到頭來就是給個小鬼耍著玩的嗎?!”
“喝口參茶順順氣。”
薑成慶推開茶杯,“你弟弟都要進監獄了!我哪裏還喝得下什麼參茶?!”
“……”薑高神情慘淡,將茶杯放回桌上。
薑成慶眼睛通紅,喘著粗氣,父子兩人相對無言,沉悶的氣氛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薑成慶終究見慣了大風大‘浪’,過了五分鍾,他平靜下來,疲憊地招了招手,薑高連忙將茶端到他手邊,薑成慶喝了一口,人參烏龍茶的清香在口中逗留許久,薑成慶長長舒了一口氣,“兒子啊,你也在公司高管裏做了這麼久了,你說說,這件事該怎麼辦?”
薑高低著頭,似乎在沉思,半晌後堅決道:“我們不能讓小遠坐牢,監獄那不是人待的地方,如果小遠在裏頭被欺負了,我們根本都沒有辦法護著他。”
薑成慶一開始驚訝,隨即又怒道:“你這孽畜弟弟淨給家裏惹麻煩,你還想著要護他?他這麼膽大包天什麼都敢做,就是給你母親和你慣出來的!”
薑遠苦笑道:“爸,我就這麼一個弟弟,我不為他著想還能為誰著想?實在不行,振興就讓給沈灼吧。雖然振興也是我的心血,是遠程集團重要的一部分,但是小遠的前程更加重要。”
薑成慶道:“前程?他隻要肯安分地留在家裏別給我惹禍我就高興了,還巴望他有什麼前程?!”
薑遠提議說:“或者我們發行新股,在公開市場進行融資?也可以再向銀行貸款,和世榮打持久戰?”
薑成慶沉默許久,手撐著額頭,不停摩壓著太陽‘穴’,“不,世榮集團已經對振興科技下手,如果遠程集團發行新股,難保世榮的主意不會又打到總公司上。總公司是我們薑家的根本,不能有半點差池。而近期幾個大項目,也已經投入大量資金,我們根本不能負擔更多債務。”
“這……”薑高也是黔驢技窮了。
又過了很久,薑成慶終於抬起頭,他靠在真皮轉移中,漠然道:“你明天打電話給沈灼……告訴他,我們不‘插’手你弟弟的案子,但是他手上振興科技所有股權,都要轉讓給我們遠程集團。”
薑高的表情很古怪,雖然早就知道薑成慶會這麼選擇,可那一刻他的心情,並不高興,也不是難過。
薑成慶注意到他的沉默,語重心長道:“兒子啊,我知道你有良心,講情義,我把你弟弟,我親兒子送進監獄,我也很痛心!可是薑家也不能在這件事件中被拖垮,如果薑家垮了,你弟弟這不成器的家夥,以後倚仗什麼?你母親還怎麼能過上隨心所‘欲’,揮霍無度的生活?”
“……我懂的,爸爸。”薑高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