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曦殿內——
慕容泠月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她緊皺著眉頭,額頭上不斷地滲出冷汗,她的嘴裏一直在喊著:“淚兒——淚兒——”
在在慕容泠月床邊的顏悅溪正滿臉擔憂地擦著她額頭上的冷汗。
“顏姨,母後今日情況如何?”
鍾離筱沫從門外走進來,直奔慕容泠月的床邊。
“唉,還是老樣子,一直念叨著淚公主。”
顏悅溪無奈地歎了口氣。
說話間,鍾離筱沫已經來到了床邊,她看著床上幾乎毫無生息的慕容泠月,皺緊了眉頭。
“也不知道苓姨那邊怎麼樣了,有沒有見到那個叫諾森的人。”
“或許已經見到了吧,正在回來的路上。”
顏悅溪看著情緒低落的鍾離筱沫柔聲安慰道。
“但願吧。“鍾離筱沫對顏悅溪微微笑了一下。
\"國王應該快從天運閣那邊趕來了,我就先走了。”
顏悅溪起身,將手中的帕子遞給了鍾離筱沫。
鍾離筱沫伸手接過了帕子,輕輕點點頭:“好,等晚點我去弦月閣找你。”
“嗯,我先回去了。”顏悅溪說完便離開了瀾曦殿。
顏悅溪離開瀾曦殿後並沒有立刻回到弦月閣,而是來到了韶華殿後麵的山上。
那是鍾離憶淚和君子媛常待著的地方,平時也不會有人來到這裏。
這山上是一大片草地,在山崖邊有一棵星辰鬆,那是鍾離憶淚和君子媛一同栽下的。
此時,樹下正坐著一個身穿鵝黃色衣裙的女孩。
“媛媛”顏悅溪看著正在努力修煉的君子媛喊道。
君子媛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疑惑地轉過了身子,回頭看去。
“媽媽!”
君子媛看到顏悅溪後,開心地撲向她的懷裏。
\"你今日怎麼來這兒找我了?”
君子媛窩在顏悅溪的懷中,抬頭看著她的臉問道。
“當然是想你啦!”
顏悅溪伸手輕輕地將君子媛那看起來較為淩亂的頭發整理好,臉上滿是慈愛的笑容。
“嗯嗯。”君子媛開心地笑著。
隨後,她像是突然間想起來什麼似的,看著顏悅溪問道:“媽媽,王後的病情怎麼樣了啊?”
“還行吧,雖然沒有好轉,但至少沒有再惡化了。”
“哦,那就好。”君子媛點頭,“也不知道淚姐姐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說著,君子媛撅了噘嘴,臉上的表情也變得不開心。
“會回來的。”顏悅溪呢喃著,像是在安慰君子媛,更像是安慰她自己。
君子媛從顏悅溪的懷中離開,她看著臉色有些異常的顏悅溪疑惑地問道:“媽媽,你怎麼了?”
顏悅溪看著君子媛,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前些日子,陳遠找她說的話——
“顏悅溪!”陳遠站在弦月閣門口,攔住了前往天苓閣的顏悅蹊。
被叫住的顏悅溪迷茫地看了過去,在看清叫住自己的人後,禮貌地打了聲招呼:“陳將軍好。”
陳遠看著顏悅溪,臉上的表情實在說不上好。
他冷著臉,連看都不看顏悅溪了,隻聽他語氣不善地說道:“顏悅溪,我奉勸你盡快帶著君子媛離開琉璃國,否則,我不介意親自將你們趕出去!”
顏悅溪此時一臉懵圈的表情,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陳遠。
沒有得到顏悅溪回應的陳遠,臉上的表情更加不友善:
“怎麼,我的話你是聽不懂嗎?還是說你準備留下來繼續禍害剩下的人!”
陳遠的嘴喋喋不休,原本愣在原地的顏悅溪也回過了神。
“陳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自問並沒有何處冒犯過您”
“而媛媛也從不去天羽閣,並不可能會去招惹您,您為何要趕我們母女二人離開?還說我們禍害他人!”
“嗬!”陳遠冷笑了一聲道:“什麼意思?”
“七年前,淚公主好心將你們救回來,還收留了你們,可你們不僅害死了喬治,還害得淚公主如今下落不明,王後臥病在床。”
“你們母女就是禍害!都是因為你們,琉璃國才有了如今這樣的局麵!是你們,帶來了厄運!害了淚公主和王後,害了琉璃國!”
“不!我沒有!我不是!”顏悅溪聽著陳遠對她的指控,一邊向後退,一邊搖著頭。
\"你們母女二人就是災星,會給人帶來厄運,你們就不該活在這世上!”
陳遠說的話越來越過分,深深地刺痛了顏悅溪的心。
顏悅溪抱著頭在地上,陳遠見狀也不再說什麼,隻是冷冷地丟下了句:“國王和王後對你們二人已經很好了,公主和王子更是將你們當作親人一樣對待,為了他們的安全,你好自為之吧!”後,他便離開了。
“不!我不是!”蹲在地上的顏悅溪不住地重複著這句話,如同魔怔了一樣。
此時,她隻覺周圍有一群人在圍著她,都在指責她,說她是災星,是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