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夢。

雖然聽說過,但要說實際經曆,杜文還是第一次。

朦朧中,他睜開眼睛的瞬間。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所裝潢極為豪華的房間,然後緊接著是一副陌生的身體。

‘...手很小。’

幹瘦的身體,肋骨清晰可見,孱弱的雙臂,最多十幾歲的孩子。

作為日日熬夜加班的社畜,早已步入中年的杜文很清楚一件事。

“這不是我的身體...”

意識到了不對,毛骨悚然的感覺頓時席卷全身,杜文下意識想要起身,但身體卻沒有任何反應。

自己似乎不能控製這副身體,就連聲音都無法發出。

“.....什麼情況?”

好在短暫的驚慌過後,他很快冷靜下來。

自己的意識似乎附身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是夢嗎?”

但作為夢,自己的神誌未免太清醒了,莫非是清醒夢?

因為不能控製身體,杜文隻能繼續觀望下去。

“***人呢!都死到哪去了!?”

眼下,自己附身的對象正憤怒地大喊著,盡管聲音聽起來稚嫩,但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是英語嗎?

可仔細聽聽,杜文發現事實並非如此。

完全陌生的語種,可他卻又能準確地理解其中意思。

這時,房間外傳來焦急的腳步聲。

一扇似乎是由高級木材製成的門敞開了,而從那扇門走進來的,是一個看起來20歲左右的侍女。

白皙的皮膚,再加上耀眼的金發,怎麼看都是外國人。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杜文心裏打著問號。

金發侍女小心翼翼地問道。

“...少爺?怎麼了?”

“酒呢!馬上拿酒來!”

“但是家主吩咐過.....”

“閉嘴!我看你是活夠了,連我的話都敢不聽!”說著,小少爺的臉色逐漸陰沉下去。

麵對自家少爺毫不講理的威脅,侍女嚇得立馬跪下。

“少爺...對不起...求求你,饒了我....”

“哼,還不快把酒拿來!”

聽了那句話,侍女急忙跑出門外。

乍一看,自己附身的主好像是個身份很高的小少爺,不過幹的事卻跟街邊的小混混毫無兩樣。

“不知死活的東西....!”

接著,再次咒罵了一聲沒用的下人,小少爺搖搖晃晃地起身,最後站在了房間內一副全身鏡前。

鏡子裏,這具身體簡直瘦得離奇,幹癟的四肢就像個木乃伊一樣,黯淡的銀色碎發更是顯出一絲病態。

小少爺看了鏡子裏半天,逐漸握緊的拳頭不斷抖動著,自卑,憤怒,恐懼,等各種情緒在其眼中一一閃過。

“額啊啊!”

最終,怒火中燒的他把各種器物用力地扔向鏡子,宣泄著自己的怒火。

當啷!

然而即使打碎了那麵華麗的鏡子,他的怒火仍是不見消散,繼續打砸著周邊的器物。

怎麼跟個瘋子似的...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杜文忍不住腹誹。

“不過說起來,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張臉。”

先前鏡子裏那削瘦的臉龐,杜文有種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