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李曉香今天看多了,有了免疫。
“哦,曉香還想著楚公子連製香的陶器都送來了,不如送佛送上西呢。既然楚公子不便,曉香也不強求。”
真以為姑奶奶求著你呢!
楚溪也不生氣,直落落上了車。
就在李曉香以為這家夥要回去的時候,忽然對方猛地一把將她撈了起來,帶入車中。
李曉香驚得差點沒喊出聲來!
用力一推,將楚溪推倒入車廂裏,而李曉香自己也被拽了下去,難看地趴下。
“哎喲喂!”李曉香怒瞪著眼前的始作俑者。
她本以為會看見對方得意的笑容,沒想到楚溪卻隻是看著她,用他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
“曉香,你要的那幅畫,我明日會送去給你。”
“……謝了……”李曉香覺得這樣的感覺太奇怪。
她幾乎是趴在楚溪的身上,費了老大的力氣才讓兩人之間有了些許的距離。
更尷尬的是,自己的腰就嵌在楚溪的雙腿之間。
這……這實在太讓人爆血管了好不好!
這樣的姿勢是不對的!楚公子!
可李曉香的舌頭就似打了結一般,被哽在嘴巴裏,再說不出別的話來。
楚溪的手掌就貼在她的背上,那樣的熱度簡直隔著她的衣裳要將她燒起來。
“我為你製陶器,替你找花農,來這裏與你一起製作凝脂,不是因為我的錢多到沒地方砸,也不是因為我閑得時間沒地方消磨。”
“哦……那是為什麼?”
李曉香問完這個問題,就後悔的要命。
她有一種預感,楚溪給出的答案不會是她想聽見的。
“因為我想寵著你。”
血液裏似乎有一千一萬朵的花,瞬間撐開了她的血脈,讓她應接不暇。
“……啊……哈?”
楚溪沒有再說話,單手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他的膝蓋內側沿著李曉香的腰際曲起,李曉香這才發覺自己此刻就跪坐在對方的雙腿之間。
一切變得危險……卻又讓人無法動彈。
楚溪閉上了眼睛,額頭在李曉香的額頭上微微一碰。
“曉香,你想要的一切都會有的。”
就像是被催了眠,李曉香的心神被抽空了。
楚溪忽然打了個響指,臉上再度揚起戲謔的笑容:“李姑娘,你是要隨本公子回去楚府嗎?也是,本公子正缺個通房丫頭呢!”
“你才丫頭呢!”李曉香猛地推開楚溪,跳出了車廂,就看見逢順正一臉狐疑地看著她。
李曉香咬牙切齒地在心中罵了無數遍“變態”,回去了自己的屋子裏,將門牢牢給鎖上了。
太陽完全落了下去,王氏才與李明義父子回了家。
這天溢香小築的生意雖不如前一日,但王氏仍舊收了十幾筆訂單。加上之前的,她們今夜隻怕要趕工了。
一邊配製凝脂,王氏告訴李曉香,林氏的丫鬟小環今日來了鋪子裏,取走了為林氏特製的那瓶香露。
“哦?小環怎麼說?”
“小環能怎麼說啊。她那模樣似是還在生氣因為我們挨了嬤嬤巴掌的事情。表情也是冷冷淡淡的。我將香露給了她,瓷瓶上還封著蠟呢。她也聞不出是什麼味道。”
“但願林氏會喜歡。”
說起小環,她心裏是有些不舒服的。手中捧著的這隻木盒子,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狠狠扔出去摔個稀巴爛。
也不知道小姐在想些什麼,隨隨便便就答應那鄉下丫頭了!
小姐不是自己也說了嗎,飛宣閣裏的女人所用的東西,她根本不屑用!
但無論如何,小姐吩咐下來的事兒,小環還是不得不做。
她回到林氏的房中,隻見林氏正捧著一本書坐在庭院的樹下,細細看著。
小環歎了口氣。她家小姐也太淡然了吧。本來姑爺就對她視而不見,她還成日裏連打扮都不會。外麵的女人個個濃妝豔抹,她家小姐每日也就稍微上點兒粉描描眉,看著氣色還好,但真抓不住姑爺的眼睛。
“小姐,這是從溢香小築取回來的花露。”小環恭恭敬敬地將木盒子放在林氏身旁的小幾上。
“嗯。”林氏點了點頭,直到翻完了最後兩頁,才不緊不慢地將書放下。
當她看見那隻木盒時,露出一抹淺笑,“看不出這溢香小築做出來的東西還挺講究的。”
小環小聲嘀咕了起來,“再講究還能比恒香齋的更好?”
林氏將木盒子打開,一陣清香撲麵而來,隻看見一隻白瓷瓶子嵌在各種幹燥了的花材之中。
白瓷瓶子的瓶口塞著木塞,而木塞卻被蠟封住了。
林氏唇上的笑容更深了,“小環,去取把小刀來,將這層蠟啟開。”
“是。”小環轉了身,心裏卻低估著這東西好生麻煩。
終於將木塞與瓶口之間的蠟刮去了,林氏小心翼翼地將木塞拔起。
一股嫋繞的清香悠然而起,纏繞上林氏的呼吸。
她閉上了眼睛。
這香氣與恒香齋的香脂全然不同。恒香齋的香脂香味醇厚濃鬱,而這香味卻輕靈優雅。
優雅之餘又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暖意,安撫著心緒,輕輕撥動,漾起一絲絲漣漪。
小環因為好奇,所以挨著近了些。等她也聞著那陣香味時,也不由得驚訝了起來。
“這香……好似活的一般……”林氏心動了,她抬起頭來望向小環,“李姑娘可曾提起,此香是搽在身上,還是用在沐浴之時?”
小環這才想起王氏囑咐的話,“李姑娘今日留在清水鄉裏製香了。是李夫人將它交托於我的。李夫人說,將此香抹在頸間和手腕處即可。若是兩、三個時辰之後,香氣散了,再抹上少許便是。”
林氏點了點頭,小心地將瓶子蓋好,生怕這些“活著”的香味都溜走了。
這天午後,小環特意伺候林氏沐浴。沐浴之後,林氏坐在鏡前梳頭。
小環看著放在鏡子前的那瓶香露,心裏不禁癢癢了起來。
“小姐,要不抹上一點香露,試一試?”
林氏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嫁給蘇流玥已經兩年了。這兩年來,她與蘇流玥打過的照麵,說過的話寥寥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