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離得遠,沒有留意到。
這會兒走近瞧瞧,才發現是間簡陋的鐵匠鋪。
李銘腦海中一瞬間就想到了線索中提到的鎮魔槍。
眼下看來, 王老太和災厄有重大關聯,和眼前的鐵匠鋪也有關係,所以鐵匠鋪和災厄之間間接產生了關聯。
要問藏一樣東西最好的方法是什麼?把他丟到一大堆相似的東西裏……
李銘自然而然就想到,線索中的鎮魔槍說不定就藏在這裏。
想太多沒用,還是得進去瞅瞅。
李銘推開柵欄進去,掃了一圈。
院子角落裏一台燒得火紅的鍛爐,但沒有人在操作。
另一邊堆著一些石塊。李銘不太懂這些,不過猜想可能是生鐵礦之類的東西。
另外在堂屋牆根下, 零散擺著幾樣常見的農具,看起來還挺新,應該剛打造出來不久。
新農具?李銘自覺感到不對勁,不止這村子,附近的村子能跑的人都跑光了。僅一個上午的觀察,這村裏二十多戶人家,還留著的不過七八戶,且大多是些行動不便的老人。
這農具打出來給誰用?
在院裏轉了一圈,屋裏人或許是聽到動靜,走了出來。
看到院子中的李銘,有些詫異:“這位小哥,你這是?”
李銘也仔細看了眼來人,感覺越發古怪。
這人瞧模樣四十多的年紀,可考慮到這邊生活環境會讓人顯老,又是常年火爐為伴,恐怕真實年齡應該三十出頭。
且這人四肢健全,並無殘疾,還能打鐵,身體肯定倍兒棒,可明知道留在這裏有危險,為什麼不走?
李銘下意識得就對這人使用了“善惡有度”的技能。
【目標:於書良】
善惡值顯示,差點亮瞎了李銘的狗眼,居然是綠得發亮?
這家夥難道是天使嗎?
李銘很不理解!
而且這個充滿書生氣的名字又是什麼鬼?一個山村裏打鐵的小鐵匠,名字叫做於書良?
“小哥?”見到李銘出神,鐵匠又換了一聲。
李銘反應過來,露出個抱歉的笑容:“唐突了,剛想點事情入了神。敢問大叔怎麼稱呼?”
鐵匠擺擺手:“喚我張生就行。”
李銘心裏很是腹誹,又是個假名嗎……這地方難道還有使用假名的傳統的?
“小哥有事嗎?”
李銘瞎話張口就來:“我們兄弟還缺了兩件備用兵器,我瞧見這裏正好有間鐵匠鋪,就過來問問。”
張生麵色有些窘迫。
李銘又補充道:“不需趁手,舊的也行,隻求牢固、鋒利。”
張生麵色眼見的為難,過會才說道:“非是我不願,隻是自打那事出了之後,行腳商再沒來過附近。咱本地挖的生鐵礦材質不行,不經捶打,打些農具已是勉強,這要打兵器恐怕真的不耐用。再說那舊兵器,我們這山裏人家,哪用得上。”
李銘無所謂得點點頭,本來就是隨便找個由頭。
“對了老哥,最近村裏還有人找你製東西嗎?怎麼還生爐了?”
張生走到鍛爐旁,隨手丟進去幾塊木炭:“小哥你有所不知,這爐子最忌諱長久不用, 需得時不時燒一燒,才耐得住火力……”
“我看那還有幾把新農具……”
張生順著李銘目光看去,笑著解釋:“都是舊的,不過是翻新了而已,打磨一下,換個手柄,不費事。”
李銘也不懂,隨他說,但這理由聽起來還過得去。
“我看這村裏能走的都走差不多了,老哥你怎麼還留在這?”
李銘說話時,眼睛死死盯著張生的動作。明顯看到他的手上動作頓了一頓。
過會兒才聽張生歎口氣:“不瞞你說,我實在是沒有地方可去……幾年前我身上背了人命官司,事雖不是我做的, 但官府卻將罪名按在我的頭上……要能走誰還不想走啊,村裏留下來的也都是沒法子的,我要下了山,也隻是死路一條啊……”
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但李銘覺得還不夠。
這有手有腳的,即便不敢下山,去深山裏自己搭個茅草屋將就幾天,等災厄過去了再回來不行?非要留在這裏等死?按王老太的說法,災厄隻出現在村子裏,也就是人口相對密集的地方。而且這消息大概率不會有假,因為很容易被拆穿,要是假的,出去隨便問個人就能發現問題。
可是,技能反饋的信息又清晰顯示,這人對李銘隻有滿滿的善意。
太古怪了。
或者說,身份牌的技能,會有可能出錯嗎?
李銘帶著困惑回去暫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