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怎麼又出來了,你有病吧?時刻跟著我幹什麼?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這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情,你有什麼權利來引誘我?”現在的我其實有點依戀那個真正的理想的自己了。
可是,我害怕去改變,即使我知道我內心還有另外的喜歡可以去做,但,有什麼意義?我逃不脫父母的安排,避不開社會的評價,無法不在意他人的竊竊私語。我的生活始終被困在高牆之中,我無力逃脫這樣的枷鎖。
“你”在我的內心裏說話:“我引誘你?我不是你,你不是我嗎?我想要讓你擺脫那些低俗,這稱得上引誘嗎?我用虛無心情提醒你要拋棄掉一切惡,要始終積極向善,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我不去理會心中的你的呐喊。可我感覺你好像有些焦急,你將自己真實的麵目暴露出來了。
我在心裏哭著、笑著:“哈哈,你終於暴露出你本來的麵目了吧?”可隨即我又黯然,是啊,我能不知道你始終在為我好?隻是我自己不願意承認,也不願意承擔屬於自己的那份責任罷了。
我知道的,我明白的,可是,我配嗎?這樣渺小的我,配得上你的那份崇高,配得上你的那份義無反顧,配得上你的那份一往無前嗎?
我的自卑與懦弱將你壓抑,我其實清楚我自己的一切,我的善、惡,我的鄙俗、高雅,我的種種對立都在我自己的思想中。我清楚一切。
可這個社會讓我清楚嗎?這個社會導向的不就是功名利祿,財色權欲?
你又說話了:“那些外在的強加,能夠束縛住內心充滿希望的自己嗎?你不過是為自己的懦弱,在尋找另外的借口罷了。”
是嗎?不是嗎?我清楚答案的,是吧?
我不想再繼續這樣的話題了。僅僅是要不要踏進自道路的你我對話,就將我摧毀得支離破碎。我不敢想象在堅持了你之後的那種痛苦,那種無人理解,那種孤獨。
你不再說話了,你也對我無可奈何了,對嗎?
我親手埋葬了我的一生,也知道隻有我自己能夠摧毀我自己的一生。我知道,我清楚。所謂的思想縱意,不過是放逐欲望,逃避現實罷了。
我那麼清楚、我那麼理解,可我為什麼不試著去做你——我那本來的自己。我有太多擔憂了是吧?我有太多無可奈何了是吧?我有太多外界影響了是吧?
你又忍不住說話了,你總是像導師一樣予我方向並且從不放棄我,無論我卑微成任何模樣:“到思想的矛盾終點了,你還在欺騙著你自己,你還在為自己找著這樣那樣的借口。你就活該這一生如蛆蟲般汲取糞便的養料來養活你自己。”
是啊,我活該。
你無可奈何:“我是這個意思嗎?我是為了讓你振奮起來好不好?我是為了激勵你啊。我真的無語了。”
是啊,我也對我自己無語。
“對不起……”我對自己暗暗道歉,原諒我連踏出第一步的勇氣也沒有。
一天,秦歡意又被生物老師叫去辦公室。“她今天怎麼沒有按時回來?”我察覺到一絲奇怪,於是留心她的動向。
終於看到她,但我心裏疑惑到了極點:“誒,秦歡意怎麼一臉絕望,她要去哪裏?誒,魏成與關情怎麼悄悄跟上了她?不行,我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