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梁王大勝歸來,皇帝大喜,大赦天下,宴席也在緊張的籌備中,府內,卸下一身鎧甲的梁王,正在沐浴淨身,滿身的刀疤和雄壯的肌肉彰顯著自己的將軍氣,滿臉的絡腮胡子讓人看不清楚他的麵貌,隻有一雙眼睛在漆黑的房間裏散發著幽光。
“來人啊!”魁梧的身軀中發出磁性的聲響。
“將軍!“
“點燈!”
”是,將軍。“
梁王從浴桶中站起,高大的身形像是一座大山,把人籠罩在陰影之下,梁王更衣後,一身的風塵都已散去,果然人靠衣裝,他拿著膳房備的酒菜,走進了自己兒子的院子。
“瑾年啊。”梁王叩響了門。
“父王?”
屋內,案牘前的梁瑾年聞聲起身,打開了房門。
“父王,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說著梁瑾年行了禮。
“誒,咱們父子倆就別搞那套虛的了。”梁王多年在外征戰,戰場上也養成了不拘小節的脾氣。
梁王走進屋內,把酒菜都擺在了桌子上,斟了兩杯酒。
”坐,咱們父子多年沒見,今日就是父子間單純的敘舊,沒有那些虛禮。“
梁瑾年坐在了對麵。
“這麼多年,為父在外征戰,家裏全靠你來照顧,為父心中有愧,這杯酒,為父認罰。”
“父親。”
“這杯酒,是為了你自己的婚事不能自己做主,你不能好好的做自己喜歡的事,還搭上自己的婚事,為父對不起你。”
梁瑾年,眉頭微皺,一手奪過酒杯。
“父親, 酒不是您這樣喝的,您若是真覺得對不起我,就把婚事退了吧。”
梁王看兒子不好糊弄啊,這可咋整。
”誒,皇帝都已經下旨了,這......“
”那您就不要在這說風涼話,還一邊喝酒,明明是自己想喝,找的借口罷了。”
“你小子,你怎麼這麼不給我麵子呢。”
梁王看著自己兒子的麵龐,這小子倒一點沒隨自己,一點也看不出是將軍的兒子。
“我說,這婚,到底結還是不結啊,你要是不結,為父就替你想辦法,可別等到木已成舟,你再後悔可就晚了。”梁王說著又喝了一杯,回軍營裏麵可就不能肆無忌憚的喝酒了,得喝個夠。
“眼下聘禮都已經送了,這場婚事,已經沒有餘地了。”梁瑾年說著,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宮裏確實很希望你們成婚,可是若大臣們反對,集體上奏,事也不算是沒有辦法。”梁王挑眉說道。
“父親,我知道宮裏那位的打算,這婚事已然沒有餘地了,就算是大臣們集體上奏,理由又是什麼呢?”
“聽說蘊家那丫頭,不知禮義廉恥,莽撞無知,還私會外男,雖然蘊家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但是難免還是露出了風聲,他們對外聲稱她病了,現在已經養了幾個月了,未曾出門,這樣不知禮義廉恥的人,怎麼配嫁入我梁家。若他私會外男一事被世人知曉,這婚事,怕是成不了。”
“拿一個女孩子一輩子的清譽和蘊家的名聲來賭?”梁瑾年顯然對這件事情持有不滿。
“且不說她到底有沒有私會外男,就算是這件事弄的個滿城風雨,宮裏那位怕是也不會輕易鬆口,現在朝堂之上,以蘊、梁、兩家為大,這事鬧到最後,牽扯皇家,最後三方都會失利,三方都難做,對我們也是百害而無一利,又何必呢?”
“不愧是我兒,為父都沒想過這麼遠,沒想到你一語就道出了其中利害。那這場婚事?”
“我會娶她。”梁瑾年肯定的說了一句。
“委屈你了,我的兒。”梁王一臉憐惜的拍了拍瑾年的肩膀。
“您也就是嘴上說說,說了這麼多,不就是讓我認清形勢,其實您早就知道這件事沒有回旋的餘地了吧。”
“誒,我可什麼都沒說啊,都是我兒悟性好。”
“就算不娶她,我的婚姻,自己也已經做不了主了。”梁瑾年看了看杯中的酒,蠟燭的光,映著他的臉龐,在臉上搖曳,他的臉上冷淡的表情,讓人猜不出是悲是喜。
離宴席的日子越來越近了,蘊楚的規矩學的爐火純青,這天蘊楚下課,正要放鬆的時候,來了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