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哎,蘊愛卿,何必怪罪。阿楚,抬起頭來。”
蘊楚跪在地上,緩慢的抬起頭來,白嫩的臉蛋配上葡萄般的眼睛顯得此刻得她有些許得無辜,不加修飾得臉和額頭的鈿花凸顯出些許得清純。
“像,太像了,你母親生前總愛在額頭點上鈿花,追著朕問好不好看,朕總戲弄與她,把她得鈿花擦得滿臉都是,他就追著朕滿院子跑。”皇帝笑得有些純真。
“我小時,母親也總為我點,點了之後和我講舅舅和她嬉鬧得故事。”
“是嗎,是嗎,朕以為,以為........”皇帝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有一刻的出神。
“朕和她一母同胞,小時候她也總是照顧朕,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總是先想著我,我總是跟著她,她也從來不覺得厭煩.........”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似乎有些淚目,但他似乎想到些什麼,表情十分急切。
“阿楚,舅舅這麼多年也從未去看過你,你過得好不好?是否康健。”
“回舅舅,托舅舅的福,阿楚很康健,不過,不過。”
“不過什麼?”
蘊青雲看了看皇帝的臉色,如若蘊楚在此吐露了自己在蘊家的遭遇,或許是扳回一城大的最佳時機。
“不過失去母親是阿楚直至今日不能釋懷之痛,但現在,蒼天有眼,讓我又有了舅舅,阿楚心裏實在欣喜。”
在高位者,一輩子也許錦衣玉食,但周邊阿諛奉承者居多,聽不到自己想要聽的,也就沒什麼真情實感,但孩童時期的感情是最真的,蘊楚曾經向院中侍奉的老人打聽過長公主生前的愛好習慣,唯有額前點鈿花這一點十分奇怪,鈿花妝容在當時已經過時,但是她每每鈿花完總是拉著蘊楚給他講自己小時候的事。
“母親她很想你。”蘊楚說了這樣一句話。
“朕不是個好弟弟,但好在還有機會彌補,阿楚,不,朕今日在大臣的見證下,冊封你為思寧郡主,朕再賜你一塊玉牌,你何時想進宮來找舅舅敘話,來便是了,朕這裏也是你的家,眾臣可有異議?”
一眾大臣像是預見事情的走向一般,紛紛起身:“皇上聖明!”
蘊楚回到座位,這時的宴席才算是真正開始,蘊荔在一旁極力掩飾自己內心的憤怒。
“真是沒想到啊,妹妹這一身素服,在這偌大的殿堂之上一點責備也受到。”
蘊楚拿起酒杯,小酌一口,身心都感到放鬆。
“姐姐,俗話說什麼場合穿什麼衣服,今日你們也許是來赴宴的,但我,是來認親的。”
蘊楚說著又酌了一口。宮裏的酒確實和自己酒局上喝的不一樣,前調綿柔後調辛辣,有些喝頭。
蘊荔看著看她一臉不以為然的模樣,心裏更來氣了。
蘊青雲和劉氏坐在最前麵看不出任何異樣,但蘊楚知道,今夜之後一切都會變了。
“三妹妹。”狐狸眼的二哥哥轉頭一臉趣味的看著她。
“二哥哥,我想如廁,你知道該怎麼走嗎?”
“嗯?這你應該問宮女啊,宮女會帶你去的。”
“多謝二哥哥了。”
蘊楚求助了倒酒的宮女,宮女帶著她走出了保和殿。
“你告訴我方向就可以了,我自己可以去。”
“郡主順著前麵的石頭路走到盡頭就可以了。”
“多謝。”
蘊楚找借口出來,一是因為她不想應付自己那個二哥哥,不知怎得她總覺得自己的二哥哥不簡單。這一晚已經夠累的了,再有,她看到梁世子離開了他的位置。
“會去哪呢?這院子好大。”
“在找我?”低沉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