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日頭高照,還未等來。
蘊楚心頭隱隱不安。
“小平,你去,找一下李清,讓他派人去探探。”
“是,世子妃。”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蘊荔擔心的問了一句。
“還不清楚呢,也許隻是我想多了。”
“三妹妹,有事可別瞞著我。”蘊荔說著握住她的手。
“別擔心,天子腳下,沒人敢輕舉妄動。”蘊楚拍拍她的手背。
半個時辰後,有人來報。小平在蘊楚耳邊耳語了一番。
蘊楚先是皺眉,後又舒展。
“怎麼樣了?”
“人,已經在宮內了,現在正在朝上彙報。”
“那怎麼,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蘊荔疑惑的問。
“沒事,既然人到了,就說明沒事,你便回去等等吧,他們在朝上回稟完了,自然就回去了。”
“那好,那好,那我便回去等等。”
“二姐姐,要我送你嗎?”
“不必了,我這離得近,倒是你,快回去吧。”
“那我便不送你了。”蘊楚上了馬車,讓車夫駕車回去。
車子行到半路上。
“去宮裏。”
“世子妃,咱們就算去了,也進不不去朝堂,也做不了什麼。”
“要去,至少有什麼事,可以及時知道消息。”
此時朝上,太子和梁瑾年稟報完了江南事務而那龍椅上的人卻遲遲未開口。
“父皇,江南的所有事情到此都已呈報。不知父皇可還有疑問?”
皇帝放下手上的折子。眼神回到這二人身上。
“你們做的不錯,江南之行,太子,想必學到不少。”
“父皇,兒臣初次處理災情,多虧了隨行人員和各位大人的幫助,才能勉強把江南救於水火,兒臣要學的東西實在太多,此次江南之行,才知道父皇操勞這天下事務有多麼勞心勞力,兒臣昏庸,不能父皇分憂,還要父皇勞心,實在不孝。日後定然多聽父皇教誨,多多學習,才能不讓父皇寒心。”
皇上有些意外的點點頭。
“江南之行,你有所長進。梁卿幫了你不少吧。”
“父皇,我與世子在揚州相遇,雖然見過幾麵,可是災情太重,世子整日在災區賑災,忙得也見不了幾麵。”
“哦,災區情況這麼嚴重?可我怎麼聽說,世子殿下,還有空南下!”皇上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臉上有些怒氣。
梁瑾年跪在地上。
“皇上,請容臣解釋!”
“朕倒要聽聽,你擅離職守能有什麼借口!”
“皇上在京城耳目眾多,即使是深居京城也能耳聽八方,眼觀六路,可是皇上,您不覺得近幾年您聽到的消息,都是喜多憂少?皇上可想過,一個國家的事務喜多是好事,可是若是年年如此,便是有蹊蹺,皇上整日在案牘之上處理國事,可外麵的事情皇上也許被蒙蔽了,也未可知。”
皇帝皺緊眉頭。
“皇上可知,南安王在自己的領地裏豢養了大量的私兵,北島那座城,明明北涼已然被我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為何又突然有了兵力,把城奪了回去?皇上,澧朝若是內憂外患,便會有亡國之憂!”
“胡說八道,南安王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怎麼會有如此縝密的心思!”
“皇上您應該比我了解自己的胞弟。”梁年直起身子觀察皇帝身上的表情。
皇帝滿臉疑惑,意外,不相信,剩下三分憤怒,二份憂愁。
“此事我會查清楚,你們先退下吧。”
“臣,告退。”
“兒臣告退。”
大殿外。太子還想要和梁瑾年說些什麼,梁瑾年一個眼色,太子憋了回去。
“太子殿下,臣先告退了。”
太子換了一副表情。還是像以前一樣無視了他的行禮。
梁瑾年走了出去,此刻的他,歸心似箭,他想念家裏那位溫潤又不講理的女子,想念那方小床,想念每日都抱著她睡覺的日子,當然也想念那剽悍無理的老爹。
想著想著,便加快了步子。
蘊楚站在宮門口,滿臉焦急,張望著裏麵。
看到遠處一方黑影,滿臉胡茬滿身疲憊,蘊楚一眼就認出了他。
“來了,來了!”
“世子,那是世子嗎?”小平一臉疑惑。
“是他,沒錯。”
蘊楚眼眶微紅,她內心欣喜卻又生氣,心疼卻又惱怒。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跑了過去。
梁瑾年看清楚來人,滿心歡喜的抱起她。
“怎麼才回來,怎麼才回來啊!”蘊楚在他懷裏用自己的拳頭捶了又捶,滿臉淚痕。
梁瑾年抱住她,滿眼的心疼。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