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儒,回來!”
顧擎儒頭還沒伸出去,剛剛扒開狗洞,就聽到自家皇兄的聲音。
“皇兄,你也到此處賞花麼?阿儒好久未見皇兄了,皇兄抱抱……”
顧擎儒能屈能伸,欲蓋彌彰的用草蓋住了狗洞,麻溜的起身,絲毫不顧及滿頭的雜草,故作委委屈屈的模樣,偏生那嬉皮笑臉,吊兒郎當毫不遮擋。
“阿儒,聽聞你今日又不好好學習?不是被太傅罰寫大字麼?還有,蒙大統領可說了,阿儒習武也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阿儒不乖哦!”
太子殿下顧崇武無奈的看著懷裏的弟弟,八歲的年紀,仿若無賴一般,文不成,武不就,自己八歲時可也算是小有才名了!
一邊無奈的說教,卻又一邊寵溺的將弟弟頭上的草屑一一拿下來。
“皇兄,母後都說了,有皇兄護著阿儒,阿儒不需要如此辛苦,阿儒要做京都第一紈絝,走紈絝的路,讓紈絝無路可走,嘻嘻……”
顧擎儒義正言辭的說著欠揍的話,顧崇武無語凝噎。
當今皇後膝下二子一女,大兒子顧崇武,正是如今的太子殿下,也是當今聖上的第二個兒子。
二女兒昌平公主。
顧擎儒是小兒子,最是擅長花言巧語,深得皇後喜愛。
自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掉了。
寵的無法無天。
以至於將皇宮鬧得個天翻地覆,什麼爬樹掏鳥蛋,下池捉皇上養的錦鯉魚,課堂上傳紙條,搗亂……當真是搗蛋天花板。
然而皇後寵著,太子殿下寵著,皇上也不管,其他人自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皇宮已經無法滿足他的淘氣搗蛋,顧擎儒將目光鎖向宮外。
當然,這些都是當今聖上有意而為之,畢竟,他的錦鯉已經寥寥無幾,再不將這小潑猴送走,他怕自己遲早忍不住動手,屆時傷了皇後的心……
於是顧擎儒發現了狗洞,並且逃出了皇宮。
顧擎儒首次出逃,至晚方歸。
皇上得知消息,無奈歎息:咋就回來了呢?不玩個幾天幾夜,當真不是他的好大兒。
畢竟他年幼時出宮便樂不思蜀,流連忘返,若不是父皇派人將他捉回去,他都不想回皇宮的。
“今日太傅五十歲生辰,跟我一起去太傅府祝壽,難得太傅他老人家沒有放棄調皮搗蛋的你,可要好好表現啊!”
“啊?”
顧擎儒一聽要去太傅家,就格外苦惱。
“皇兄,就不能你自己去麼?我與太傅是天生的仇敵,我不願學,他偏要教,去了不就是小爺我主動認輸了麼?”
他今日和齊將軍府的齊征,還有戶部尚書府的嚴軻約了去打馬球,哪有時間參加太傅的生辰宴。
“不去也行,那我與太傅說道說道,三年前他丟了的鬥雞扶搖,進了誰的嘴!”
“誰不去了?我最喜歡太傅了!你可不知道,太傅家的老來寶老可愛了!說來也三年沒見了,可不是怕你告狀啊!主要是想念我那三年沒見的妹妹!”
太子顧崇武的話語剛落,方才還信誓旦旦堅決不去的顧擎儒立馬反口。
說來三年前在太傅府認了個妹妹,明明約好了常見麵,可惜,太傅府的春日宴結束沒多久,太傅大人就發現了他最心愛的鬥雞扶搖慘遭毒害。
當時太傅大人轟轟烈烈的捉拿偷雞賊事件,嚇得顧擎儒,齊征,嚴軻再也不敢瞎跑。
課上老認真了,怕一個不查得罪太傅,從而讓他知曉扶搖是他們三人謔謔了的。
原以為天知地知,他們三人與太傅家的老來寶知曉,沒想到皇兄居然知道?
太子淺笑,信步走在前麵。
“先回母後那兒,換一身衣服再去,見太傅可要正衣冠,太傅不喜吊兒郎當的人。”
顧擎儒聽此,在後邊翻了個白眼。
“皇兄直接點名道姓便可,太傅的學生,吊兒郎當的不就我和齊征麼?”
顧崇武莞爾,這臭小子,調皮了點,勝在有自知之明。
……
——三年前
冬去春來,乍暖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