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郊又是打飛了三股釘,正要折斷,忽然餘光感覺到有什麼在巫南秀手中閃了一下,從斜邊往他這兒飛來。
他不敢怠慢,屏氣凝神,放出靈識。
果不其然,一根極其纖細的銀針正從他的側方飛了過來。
好陰狠的手法,若是他不夠謹慎,估計這次就要著了她的道了。
秦郊於是將麵前三股釘折斷,然後抬手將銀針打飛。
然而——
一陣尖銳的疼痛從他的掌心傳來。
秦郊抬頭看去,卻見到一隻銀針沒入他的掌心。
怎麼會這樣。
秦郊心中一震,心想,我明明抬手打飛了銀針,難道說,我剛剛打歪了嗎。
巫南秀微微一笑,問道,“看你這個樣子,恐怕還沒明白,你再好好看看那銀針。”
秦郊聞言凝神細看,爾後瞳孔微微一縮。
那銀針卻竟然動了起來!
好似一隻活物一樣!
巫南秀笑了出來,“此乃千機錦,乃是我專門從西域迦樓刹那邊尋訪的靈蟲,平時猶如銀針一般,但一遇血則會恢複成靈蟲的樣子。”
秦郊知道她說的多半是真的,因此此刻,那隻銀針正一點點順著他的皮一點點沒入他的手掌裏。
“可惡。”秦郊試圖用手指抓住那隻蟲子,然而它身上極為滑溜,並且一感覺到外力襲擊,連忙越發深入地往身體裏鑽。
於是秦郊見此情形,便推動身體裏的靈力,想要將這隻不屬於身體裏的異蟲給排出去。
“對,繼續,就像這樣做。”巫南秀說。
秦郊咬牙看著她。
巫南秀繼續說道,“這東西本身就是靈獸,你用靈氣逼它,它隻會更加高興,往你的靈脈裏鑽。”
秦郊連忙收手,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隻見秦郊的手腕上,有一段鼓起的長條,正在順著他手上的靈脈走勢不停地蠕動著,就仿佛像是一隻貪婪的蟲子一般,正一寸寸地順著他的經脈裏不斷地拱動著。
可惡!
秦郊不禁咬緊牙關。
這些手段,伎倆,他完全沒有聽說過!
我為什麼,我為什麼會什麼都不知道!
秦郊目光一頓,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那時候,他還在天罡閣時,有一天下了課業後,無意間聽到了一起修習的師兄的對話。
“那個就是秦郊嗎?”
“誰啊?不可能吧,那裏不是築基修士所待的地方嗎?”
“可是你看他的臉——那不就是秦郊嗎?”
“唉?好像真的是啊······”
“哇,他現在的修為已經到築基了,真厲害啊,我日夜苦修才煉氣六層呢。”
“唉,誰叫人家有個元嬰期的叔父呢。”
“有什麼好羨慕的,咱們好歹是自己修煉出來的,他呢?隻不過又是一個靠家裏的罷了······”
“咱們要是能像他那樣不知人間煙火,咱們也早就能築基了不是,哈哈哈·······”
從那之後開始,秦郊就一直以最嚴格的標準要求著自己。
平常弟子一天的課業量,他要完成三倍。
別人做的好,他就要比別人做到更好。
他一直認為,隻要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他會超過叔父,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秦郊不是那個隻會靠叔父築基的秦郊。
可是現在——
師兄他們說的沒有錯。
他往日裏,隻顧著在天罡閣裏修習,每次一有曆練,都是由叔父帶著他去往秘境之中。
我確實······確實隻是一個隻會靠叔父才能築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