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衍赤身裸體的處於一方寒潭當中,藍白色的長龍正環繞著寸絲不掛的自己。
粗糙龍尾緩慢的纏住他腳踝,粗糲的鱗片刮蹭著他細膩光滑的皮膚……有點難耐……饑渴……
他在叫他,一聲一聲的衍衍,越來越小,越來越遠。
沒有浮力似的潭水,讓他的身體不斷的往下沉,又冷又窒息,瞳孔潰散的前一刻,他隻看到龍崽子放大的俊臉。
他在吻他,他在粗暴的占有他。
沈樂衍也不是第一次做春夢了,唯獨這一個與萬俟允謙結合在一起的夢是那麼的真實,生理上的反應是那麼的劇烈。
沈樂衍雙眼失焦,小腹一陣緊縮,真的做過一場大汗淋漓的運動,修剪圓潤的指甲仿佛真的在龍崽子肌膚上抓出了曖昧的紅痕。
他神情恍惚的合上眼簾,手臂搭在薄得透光的眼皮上,居然還敢用鏈子捆,他陷入睡夢中,與所愛之人一直沉淪……直至精疲力竭……
“看來,我是離不開你了。”
沈樂衍剛剛換下床單,正準備丟進洗衣機,司機張叔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看見備注,他的心就像被貓抓了一下,惶惶不安。
手上沾的洗衣水漬都沒來得及擦,就急急的接通電話,他還沒開口問,張叔焦急的聲音就闖進耳中。
那句話震耳欲聾,擊潰了他今天所有美好的期待。
“沈總,萬俟先生心髒驟停了。”
他驚得差點沒拿住手機,聲音顫抖,眼淚一點一點的砸下來。“你……你說什麼?說什麼?我怎麼沒太聽明白?”
司機張叔看了一眼正給一臉蒼白的萬俟允謙做心髒複蘇的白霖,又重複了一遍剛剛話。“萬俟先生他……心髒驟停了。”
巨大的恐懼和不安幾乎席卷了他,忽然暴躁起來,“心髒驟停?好好的人,他心髒怎麼就不跳了?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張叔和助理也是百口莫辯,隻能乖乖挨著訓,沈樂衍沒多說廢話,直接讓送去了市裏最好的醫院。
他衣服都來不及換了,抓上一把車鑰匙就快步的往門外跑。
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很重,刺鼻又難聞,這是沈樂衍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味道,每次聞了都頭暈。
這一次,他也不顧不得那麼多了,隨手在口罩提供處,扯了一個戴上,身後的護士小姐直提醒他,“先生,這是幼兒口罩,先生?”
沈樂衍此刻什麼都聽不進去,口罩帶著崩臉又勒耳,他就取下來放在掌心,手掌捂住口鼻,腳步虛浮的奔向亮著急診的病房。
紅燈終於熄滅換成了綠燈,他的心也如釋重負,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誰是病人家屬?”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直直的走向司機張叔,大概是因為在場的人中,隻有他看上去能和龍崽崽稱父子。
沈樂衍在助理的照顧下,已經換上了正常大小的普通口罩,“醫生,我是家屬。”麵對質疑的目光,他加上了一句令人瞠目結舌的話,“我是他的伴侶。”
“那好,家屬這邊來簽字。”沈樂衍冷著臉跟醫生走了,“沒什麼事了,你們就先回去,我在這兒守著他就成。”
沈樂衍在白紙上龍飛鳳舞的簽下自己的大名,聽見醫生無可奈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