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允謙伸出另一隻手,替他擦去眼角噙著的淚,“別哭了,衍衍,這樣少的棉花當然是止不住血的。”
他隨意的抓了一團棉花,按在塗了碘伏的傷口上,就胡亂的往上纏繃帶,牙齒咬住一頭,艱難的打了個很醜的死結。
攬過驚魂未定般的沈樂衍,親了親他的額頭,說:“就先這樣吧,我去給你做飯,就耐心的等一會兒。”
沈樂衍不太用力的推開他,嗓音溫和鎮定了許多,“還做什麼做啊?!我不吃了,趕快跟我去醫院!”
萬俟允謙耍賴腳痛得走不動,要沈樂衍親親抱抱,而他直接一個打橫把龍崽子抱起來了。“腳痛我就抱你去。”
一會兒又說傷口痛得厲害,硬要他親了才肯罷休,乖乖的歪在副駕駛位上,眯起眼睛,像是在休息。
沈樂衍給他關上了窗,加快了車速,十來分鍾就到了醫院,是他把龍崽子抱下車的,別看長得不太壯,還挺重的。
傷口雖然深,但是也還沒到要縫針的地步,因為是鐵屬性的鈍器劃傷,打了一針破傷風,防止感染。
再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了,萬俟允謙還是不顧阻攔的,做了沈樂衍要吃的排骨,但他沒有吃往常那麼多。
沈樂衍的生活其實很有規律,特別是在吃飯這一塊兒上很講究,在什麼時間段一定得吃飯,過了之後,他就不會再想吃了,或者吃得很少。
因此萬俟允謙並沒有強迫他,看他吃兩口就放下的筷子,貼心的問了問,“還要不要吃了,我給你剝骨頭。”
沈樂衍說不吃了的話,他不會硬給他挑,盡管他很瘦,需要多吃點養養,但親手給他處理了繁雜的骨頭,他總會多吃點。
果然,沈樂衍放下手機,反常的又拿起了筷子,“把你剔掉骨頭的給我,別再剝了,我飽了,不想吃了。”
晚飯過後,萬俟允謙靠在沙發上看電視,沈樂衍不聽他話,偏偏要坐在地毯上,在網上找房子。
他發現沈樂衍一直都挺喜歡隨性往地上躺, 坐,所以剛入秋時,他就鋪了比較厚的毛地毯。
但是現在已快入冬了,在地上坐久了,還是有些涼的。
“衍衍,到上麵來坐,地上涼。”
沈樂衍不喜歡他正常時叫衍衍,平時上床時叫兩聲,調節調節氣氛,他還欣然接受,此刻聽起來就隻覺得別扭。
沈樂衍頭也沒回,隻聽見有些惱的聲音,“別叫我衍衍,怪難為情的,地上不涼,我就要坐這裏。”
沈樂衍不樂意坐在沙發上,但是一定想坐在沙發上的龍尾中,他下半身也變回了龍身,藍色的尾巴圍成一個小圈。
看著他挺直的後背,窄腰圓臀,約摸著他的臀圍,剛好能把他放進去。
“老婆,來坐這裏。”
沈樂衍本來是因為“老婆”這個稱呼才回頭的,又是想拒絕這個稱謂的。
看見漂亮的龍尾時候,啥都忘了,淺淺琥珀色的眸子直發光,故作勉強的模樣道:“給你個麵子,我坐。”
沈樂衍乖乖的躺進了他圈好的小窩窩裏,毛茸茸的腦袋歪枕在他平坦的小腹上,像隻饜足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