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遙入‘八方荒原’前,曾特向自己的師長打探過十大上古獸的背景。知道自己這被地鱗龍給纏上了,她抓緊了地龍鱗龍身上那碗大的鱗片,知它鱗片下有軟肋,拔下發絲上的金釵,用尖針剔掉地龍鱗背上的一片硬鱗,抽出身後背著的劍正要刺入龍肉,聽到厲炎朝她喊道:“地鱗龍的軟肋不在那裏。”果然,任李清遙費多大的力,這劍鋒就是刺不進地鱗龍的體內。
眼見李清遙就要被地鱗龍卷入沙土中,厲炎躍上龍背,抱起李清遙,身後的幽冥聖光瞬間綻放,身上的金紋冥服如金沙流淌般熠熠生輝。
“你這個時候還臭顯擺什麼?”李清遙看著厲炎身後璀璨的幽冥聖光,沉著臉罵道。
“不是賣弄給你看的。地鱗龍,你還記得我嗎?”
“冥王,你怎麼又來了?”那原本還極其囂張的地鱗龍看到厲炎的身後的冥輪,嚇得失了聲叫道。一個鯉魚擺尾,硬是把李清遙與厲炎一起甩開,如條滑蛇般從沙丘堆裏溜走了。
厲炎護著李清遙落在地麵。
“你這還不是顯擺?”李清遙推開厲炎,釵子插回發絲裏,被後者摟入了懷中,“我錯了,你原諒我好嗎?”
“走開。我女兒不好過,誰都別想好過。”李清遙再次不領情,繼續往前走。
這八方荒原不但有十隻上古惡獸,還有無數小型猛獸,天上更有三個太陽。李清遙拿著劍一邊砍從沙地裏源源不斷地冒出來的蠍子,一邊忍受著酷熱,幹渴難耐。
她停下步伐收起劍,擦了把汗,拿出水袋喝水。瞄了眼緊跟著自己的厲炎。冥王自有幽冥護體,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仍如履平地,身上更是幹爽,清透,看著真令人嫉妒。
她留意著腳下的沙窩和遠處不斷變幻的沙浪。一眼望去,無邊無際的沙丘上除了虎視眈眈的凶獸,再無任何活物了。怪不得有人說,入八方荒原是九死一生、閻王點燈。心中再次替夕夕擔憂。夕夕在這種鬼地方,真的能活下來嗎?
夕夕,你在哪裏啊?
倏然,一陣昏天暗地的沙風刮來,吹得李清遙直睜不開眼,耳邊是狂沙颶風的咆哮。手中的水袋掉在沙地裏,瞬間被吞噬。厲炎上前展開冥服,把李清遙護在身後。
“你幹什麼?”突然被厲炎擠壓在暗處,李清遙惱火地問。
“沙暴。”厲炎攤開掌心,一團冥火照在李清遙委屈的臉上,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潛心靈修真的是小冥主的最好出路。”
李清遙撇過頭,想起女兒失去了情絲,從今往後就要像傀儡般活著了,瞬間紅了眼,哽噎道:“你不要再狡辯了,我不會再相信你。她沒了情絲,這一世都不懂怎麼去愛人,她要怎麼得到幸福?這做什麼出路?做父母的更不該這麼自私,要拿女兒的情絲去換取幸福。”
厲炎沒有再辯駁。因為那一刻,他想到的確實隻有他與李清遙的幸福。李朝雲斷了情絲,上天庭苦修‘太上忘情’,不再來糾纏李清遙,在他看來,這是一件好事。
李清遙直勾勾地盯著厲炎,見他眼裏不止毫無愧疚,更有不願掩飾的卑劣想法。氣得後槽牙都咬碎了,“作為父親,你怎麼可以這麼薄情自私?”
“你不是說可以包容我的薄情嗎?”厲炎無辜地問。
“但不代表我會包容你傷害我女兒。”李清遙拍開厲炎悄然攀上自己腰際的手。
厲炎不再開口,無奈地望著李清遙,用一種我會與你糾纏至死的氣勢,看得李清遙的臉紅一陣白一陣,要不是耳邊仍是狂沙呼嘯,她真想一腳把他給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