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鱗龍從沙地裏躍得更高,如一輪圓月,張開帶刺骨的魚尾狠狠的朝李清遙甩了過去,正以為奸計得逞,厲炎已經快它一步,擋在李清遙的麵前,拔出不輕易展露的冥劍。地鱗龍與二殿王,眼神交彙,震驚他眸子裏的肅殺。
往昔的傷痛倏然憶起,牛鈴般的眼冒出了悔恨,可已經來不及了,長劍已插入了它堅不可摧的腹中,拖出一條數米的傷口,鮮血混著沙浪,撲灑出數丈長的血柱。
地鱗龍重摔在沙土上,被厲炎踩住了腦袋,長劍抵在他的眼球上,毫不留情的插入,它水缸般大眼球瞬間爆破。惡獸們都被這殘忍的一幕嚇得停住了呼吸,如鳥獸般無義氣的遁逃走了。
地鱗龍如一條被宰殺到一半的活魚般痛苦的掙紮,急忙陷入沙地裏遁走。可厲炎仍不願放過他,抓住了它的魚尾,注入冥力,從沙裏硬是把丈長的地鱗龍拔了出來,腥沙血雨落了一地。
厲炎再次把地鱗龍踩在了腳下,不急不緩的冷笑問:“我讓你走了嗎?”那地鱗龍渾身是血,又瞎了一隻眼,隻是不停的哀嚎求饒。
“別緊張,我沒想殺你,我要想殺你會直接剁下你的蛟龍腦袋。我問你,有一隻貔貅精被天庭罰入‘八方荒原’,你知道下落嗎?”
“在----在荒原的西麵,惡棘林裏。”
“遙遙過來。”厲炎向李清遙招手。
李清遙看著這一幕,渾身起雞皮疙瘩,四肢發抖,腿腳虛空。她想起自己初見厲炎時的魯莽。如果他那時神力沒有被巫圩封印,或者中途蘇醒,他醒來對她隻需輕輕的一掌----(第一章,狐妖卒,完結。)
不過百步的距離,她走了許久才挪到厲炎的麵前,頭上都是虛汗。厲炎用劍指著地鱗龍的另一隻完好的眼,“你知道怎麼尊重女人嗎?”
“仙子,對不起,小蟲不識泰山,衝撞了您,你大人有大量,饒了小蟲一條蟲命吧!”
“我原諒你。”李清遙哀求地望著厲炎,比地鱗龍還緊張,深怕厲炎會把它的另一隻眼也刺爆了。
“既然我家夫人原諒你了,那就放你一條生路。下次,再敢對女人無理,可要當心。”厲炎收起劍,從地鱗龍頭顱躍下落在李清遙的麵前,見她臉色慘白,探問:“遙遙,你不會是在怕我吧!”
李清遙拍了拍自己壅閉的胸膛,看那地鱗龍沉入沙海,吞吐困難道:“我覺得我能在你手中活到現在,真的好命大。”
厲炎活像聽到了一個冷笑話,噗嗤地笑了,把緊張的李清遙摟入懷中,下顎枕在她的肩上,吹著風道:“我恢複記憶返回冥府時,還真想過回去殺了你----”
他感到懷中人在顫抖,仍繼續與她耳鬢廝磨,“可後來冷靜下來,我滿腦都是與你在床上嬉戲的場景。殺了你,我去哪裏再找一位這般契合的伴侶?所以我一直下不了決心。再見到你時,你已經懷了我的骨肉了,我更不忍心傷害你。遙遙,你該感謝你們魅族的床上魅術。”
李清遙深吸了口氣,雙掌合十,垂首喃語道:“感謝魅族魅術,俘獲君心。感謝二殿王初嚐情欲,視吾為珍饈,感謝天地不殺之恩。”
厲炎笑彎了腰,蜻蜓點水般賞了李清遙一個額吻。
她對他的吸引力除了床笫間,更多的是她這個人,自私也好狡黠也罷,總是這般坦坦蕩蕩,她除了給他帶來傷痛還有愛與責任。
她是除靈修以外的,另一個嶄新的天地。
他仍在她的這個天地裏努力的向前看,努力的做一位好丈夫與好父親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