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故人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隻要你能成功追上她,和她結婚,好好愛護她,我就把我名下所有的股份全部給你,一分錢都不給你那個混賬爹。”
老爺子咳了兩聲,大概是有些累了,顧寒川的聲音再度響起。
“那好,爺爺,隻要我和季安魚結婚,我就可以成為顧氏集團最大的股東是嗎?”
聽到自己的名字被顧寒川這麼輕描淡寫的說出口,季安魚覺得好似晴天霹靂。
熟悉的眩暈感再度襲來,她隻覺得耳邊一陣嗡鳴,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
季安魚趴伏在辦公桌上,喘著氣,大顆大顆的冷汗落下。
原來她以為的愛情,不過是一場以股份為籌碼的交易。
她那些矯揉造作的小女兒神情,在顧寒川看來,恐怕隻覺得好笑吧?
爺爺又為什麼會做下這樣的決定?
恍惚間,季安魚感覺好似有一股熱流從小腹湧出,她的寶寶……
虛弱蒼白的手在書桌上胡亂扒拉,她想要拿手機打電話叫人。
然而此刻她的手機正孤零零的縮在臥室的被子裏。
虛弱的季安魚用盡全力將筆記本掃到地上,總算弄出了一點動靜。
“太太!”
是張姐的聲音,季安魚強撐的意識一鬆,寶寶有救了……
在劇烈的情緒波動下,季安魚暈了過去。
安靜的病房中,一名護士正守在病床前。
輸液管中的液體滴答滴答地往下落,和病房裏的時鍾聲音莫名重合在了一起。
躺在床上的少女緊閉著雙眼,姣好的身軀在薄薄的被子下若隱若現。
季安魚猛地睜開眼睛,胸口劇烈起伏。
她夢見了在福利院的日子。
緩了一會兒,季安魚才回過神來,她看向守在旁邊的護士。
不等她開口,像是知道她要問什麼似的,護士先說道,“您的孩子沒事。”
這正好是下午為她拔針的那個護士。
“但是您還是得控製一下自己的情緒才行。如果一直反複地情緒失控,是真的有可能危害到寶寶的。”
“我知道了。”
季安魚看了看牆上的時鍾,時針正指向十一。
距離接到爺爺突發腦溢血的消息不過二十四小時,季安魚卻覺得自己仿佛過了一年那麼長。
她攢了點力氣,轉了轉頭,將病房掃視一圈。
除了護士以外沒有其他人。
手機被好好的放在床頭,最後一次通話記錄還是下午顧寒川給她打電話取文件。
女主人在家中暈倒,作為管家的張姐不可能不通知顧寒川。
然而他既沒有出現在病房,也沒有給她發過一條消息。
因為已經達到目的了,所以連裝都懶得裝了麼。
季安魚自嘲地想,心裏好似在被密密麻麻的針紮,紮的千瘡百孔。
要怎麼控製情緒呢,這麼短的時間內,一個又一個足以讓她情緒崩潰的消息接踵而至。
纖細的雙手放在腹部,這孩子算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吧。
季安魚本身隻是因為情緒波動引起的暈倒,所以醫生也隻給她開了一些補充電解質和水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