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著顧玄觴，小聲問道：“大師兄，你怎麼了？”
顧玄觴聽到這話身體依舊沒有動，直到感受到寧小如的掙紮，他才猛然間搖了搖頭，像是突然醒了過來一般，一下子將她鬆開。
“沒······沒怎麼，剛剛有些不太舒服。”
說完，人就轉過身去自顧自朝前走了。
真的沒有怎麼樣嗎？
那背影，還有突然間變得有些踉蹌的腳步都能看得出來他內心的慌張與狼狽。
不，不僅僅慌張，還有那麼一絲落寞。
那是在他身上從未見過的樣子。
在玄龜這裏，顧玄觴像是變了個人，還未見到他的老友玄龜，他麵上的神情就已經不再整日裏都是那副冷冰冰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了。
這個樣子，是寧小如始料未及的，她不知道這對顧玄觴來說是好還是不好。
顧玄觴走出去一段距離後，還是停了下來。
他指著水邊離他們不遠的地方：“那老東西要先單獨見我，上這條船吧！”
寧小如愣了一下，才慢慢回過味來。
到了這裏，真的是人家的地盤，一切都是由著主人說了算了，人家想要傳個話豈不是輕輕鬆鬆的啊！
想到這裏，寧小如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不是為別的，而是剛才在大門外說的那句縮頭烏龜。
人家要是真的怪罪上了，現在等待他們的豈不是修羅地獄了嘛！
這裏到處都是幻陣啊！
殺人於無形可不說著玩的。
抹了抹後脖頸上的一層細汗，寧小如看了看其他人跟著方玉雲和百裏離開的方向，語氣糾結的問道：“大師兄，我還是跟二師兄三師兄他們一起吧！”
顧玄觴這會兒正邁步上船，聽到寧小如這話，登時回過頭來，麵色嚴肅道：“不行，跟我一起。”
變臉這麼快，這是怎麼做到的？
明明剛剛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怎麼轉眼就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寧小如抽了抽鼻子，頂著顧玄觴不太善的麵色還是開口說道：“玄龜仙人不是說了要單獨見你嗎？”
顧玄觴點點頭：“是的，可是這個老東西非要我乘船過去，沒有船夫。”
什麼？
沒有船夫？
寧小如一陣無語：“大師兄，你是叫我來當船夫的？”
顧玄觴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就在寧小如心下正吐槽顧玄觴的時候，誰知顧玄觴竟然直接開口吐槽玄龜了：“這老東西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給他找了傳承人，不來見我也就算了，明明有路，非要我坐船，真是欠收拾。”
就在人家的地盤，說的直白點就是當著人家的麵，就這麼說，要不是老友，估計玄龜都給他劈壞了吧！
寧小如沒有劃過船，僅有的經驗便是在那個世界裏的公園裏坐過的小船。
以至於這小船一會兒朝東一會兒朝西，還因為她的力氣太大，差點給幹翻了，這才慢慢開始朝著正確的方向前進。
寧小如靜下來了，感知也就開始敏感起來，可這明明是幻陣，她卻能明顯的感受到撐梢時水的阻力，看著船前進時蕩起的層層漣漪，這樣的感覺真實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