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從南山懸崖處衝天而起,戴著紅色佛珠的白衣僧人肩頭坐著一個雙手戴著金色手環的小女孩,一個黑衣男子和青衣少女懸浮在他身旁。

僧人抬頭看了空中那道向東而去的白虹一眼,一位白衣女子禦劍在雲間穿梭,身後站著一位青衣少年,三個……人懸浮在白衣女子腳踏的長劍下方。

白虹在清泉鎮上方停頓片刻,長劍下方的三人朝鎮子筆直下墜而去,白虹再次向東而去。

“看來不用我去救你的那些朋友啊。”僧人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中的陳初喃喃自語。

坐在僧人肩頭的小女孩看著那道遠處的白虹,手肘撐在膝蓋上瞥了一眼僧人,問道,“那個,是寧墜嗎?”

僧人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姑奶奶還記得,她們當初的恩怨可是不淺的啊,還好寧墜走得早,不然這兩位姑奶奶要是見麵肯定又要掐起來。

“問你話呢。”小女孩瞪了一眼僧人。

僧人摸了摸自己那光溜溜的腦袋,打哈哈道:“你看錯了吧,寧師姐不是在南境嗎?這可是北原,而且師姐她當初不是很討厭來北原的嗎?”

小女孩微笑道:“記得挺清楚的嘛,那你還記不記得她為什麼不喜歡來北原?”

僧人試探性問道:“我是不是該說不記得?”

小女孩神情玩味,“你說呢?反正我現在這副樣貌比不得她,我還是個妖怪,她是個人,比我好多了呢。你都還叫人家師姐,要不要追上去打個招呼啊?人家估計還沒走遠呢。”

一陣風吹過,僧人感覺自己的後腦勺有些發涼,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姑奶奶怎麼還記著當年那些瑣事啊,這爛賬能不能翻過去啊。

“寧師……墜那個家夥凶巴巴的,還那麼冷,怎麼能和你比呢?”僧人咧嘴一笑,“折柳你比她好多了,更何況她不是喜歡那誰嘛?”

小女孩扯了扯嘴角,說道:“你這不是還記得她為什麼不喜歡來北原嗎?記得挺牢的啊。”

“你知道的,我不怎麼容易忘東西。”僧人勉強笑著解釋。

“你那還記不記得你和我第一次見麵是在哪裏?我當時手上拿的是什麼?”

小女孩不依不饒,依舊笑容滿麵,隻是那笑容在僧人看來有些可怕。

僧人指著懸浮在一旁的陳初與顧晚,忙說道:“要不先讓我將他們送到鎮子裏去與他們那些朋友會合?他們現在還昏迷著,一直留在這也不是個辦法啊。”

小女孩雙手環抱冷哼一聲,沒有再說什麼,算是默許了僧人所說的話。

僧人化作一道白虹朝山下飛去。

——

顧南塵剛站起身來就看到一位白衣僧人慢悠悠朝自己走過來,由於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牢裏待的時間太長了,他現在還不是很能夠適應外麵的光亮和自己體內突然出現的靈力,他揉了揉眼睛,那個僧人的容貌逐漸清晰起來。

待看清僧人的容貌後這些日子所受的那些折磨瞬間全部在他的腦海中逐一閃過,數不清的委屈從他的心底湧現出來,眼淚不爭氣地在眼眶中打著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