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在學年的第一個夏季即將來臨的時候,他又再次頻繁地出入本市某政治學院。說是頻繁,其實是每個周末都要去一趟。在那裏他同樣還是在學習特勤的技能,隻不過別人是在學習,他卻是在鞏固學過的東西而已。海威是怕他生疏了本身的技能,搞得到時顧此失彼。海威教授唯一十分欣賞臨飛的就隻有一點:很能拚,象個機器人似的可以連軸轉。也不知他哪來的這麼大的激情和用之不竭的精力。內心也頗為感歎道:奇人於大任前總要飽受甘苦,方能決勝四海!但在這之前,上天也一定會給他一個能夠承受一切甘苦的強健軀殼,即使病得奄奄一息,也必能咬緊牙關死而後生,否則一切都將是免談。臨飛顯然就是百萬軍中較為突出的強人!牛人!
氣候的反常,令人於校園中無有藏身之處,才剛進入五月,就已高陽炎炎。學生們在宿舍內呆不住,都紛紛躲進有冷氣的教室和圖書館看書,看不進書的就在教室內瞎聊或瞎畫。有空調但人太多也還是沒用,依然地悶熱,實在沒地躲的便買來大聽大聽的啤酒、冷飲索性在宿舍裏窮極一醉,鬧騰個沒完。
臨飛也被人滿為患的圖書館給趕到外麵,隻好破天荒地回宿舍。一群一身酒氣的同學擺著各種奇怪又令人忍俊不禁的醜陋姿勢在房間裏等候著他。無可奈何的臨飛也隻好與狼共舞一回了。正當大家喝著鬧著不可開交的時候,門突然被人推開,大家都聞聲朝門口望去,然後一個個都羞怯地找各種器物來摭擋自己裸露在外的肉體。
門口站著一位年輕的姑娘,她襲一身白色連衣裙,光潔的手臂上挽著個精致的坤包,手上纂著把折疊尼龍傘,烏黑的瀑發甩在腦後,一雙漂亮的丹鳳眼驚奇地看著室內的同學們。她顯然也是被麵前一片狼藉的亂勁搞得有點不知所措,有點後悔自己的冒昧,但她卻立在門口一動不動,因為她已經看到了她所要看到的人。
一個連做夢都想見到的人卻從來也沒不知從哪才能找的到人突然間就出現在眼前,臨飛驚異得如同得了夢遊症。他腦子一片空白地竟然一下子想不起她的名字來,瞪著眼睛張口結舌地站在屋中間一動也不能動彈了。隻穿著褲頭的他完完全全地忘了此刻該幹點什麼!
太熟了,熟到雖隻是見過幾麵,但仿佛已經交往了一輩子。
太突然了,突然得如同天上掉下一堆金元寶。
還是姑娘更大方,她沒有看其他早噤聲注目的同學,直接就走到臨飛麵前,臨飛仍然無動於衷木然地瞪著她,她不禁莞爾地一笑,兩頰菲紅地用手在臨飛眼前晃了晃,說:“想什麼呢?”臨飛這才醒悟地舒了一口氣,但他開口說的第一句卻差點沒把姑娘鼻子給氣歪了,同時又有種揪心的疼痛。
臨飛生硬地衝她道:“你……你是……?”
周圍的同學頓時失望地“哞!”地牛叫起來。
“該死!怎麼連名字都忘了?”姑娘覺得臉上有團火在燃燒,尷尬下她轉身往外走去。
她正是海棠花。這次是違反紀律偷偷從廣州飛過來專程看他來的。就為這個她都是花盡了心思才得知臨飛竟然跑到大學讀書來了。她都奇怪,臨飛不是被李振國安排在政治學院學習嗎?為什麼卻會在這讀起書來了?
雖然都已是同行,但同行間的秘密更是秘密的秘密。不到非要你知道的事情,你是永遠也不會知道的。
海棠花在走廊裏等候,寢室內傳出臨飛連聲的叫聲:“慢點慢點,我還沒穿好褲子,哎呀!你們這……”跌跌撞撞慌亂穿褲的臨飛一蹦一蹦地從裏麵被同學們推了出來。門咣地被關上了。走廊裏有不少烏黑油亮的腦袋從寢室門內探出來觀看。有人嘀咕:“這是哪個係的大美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