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正當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門口一陣嘈雜,接著有人言斷喝的話語:“死女人,你幹什麼,出去!你聽見沒?你死站在那幹嘛?過來幫一下,把她拖出去!”但話音剛落,門卻被撞開了,一個穿粗布製服的年輕女子闖了進來。
大家一見都是一愣,快戕龍和巴雄互看了一眼,表情極為複雜。
快戕龍已拍案而起:“怎麼回事?”
臨飛以為這是快戕龍和巴雄他們正合起夥來在給他上演雙簧戲,便不哼不哈地看熱鬧。
門口的兩個男子,看打扮也是這老港茶樓的夥計,他們嚇得麵皮變色,忙哈腰笑道:“龍哥,沒事沒事,這女人瘋了,到處亂闖,對不起,驚著您了。”說完就死力要拖那女人走。可是這年輕女子已一把拉住了桌腿,爾後便死抱著不放。隻見她抬起通紅的淚眼看著巴雄,又轉眼看著快戕龍,哭訴道:“龍哥,我求求你,你們把我妹妹送到哪去了?還給我,好不好?”
“你說什麼?什麼你妹妹,你是誰?”快戕龍的臉色陰睛不定。
“龍哥,你不認識我了,我叫席月紅,我妹妹叫席季紅,我是猴子二月份送過來的那批,當時你答應讓我和妹妹在一起的,您行行好,把我妹妹還給我,我姊妹就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恩德的,欠您的錢一定會還上。行行好,龍哥?我求您了!”她跪在地上,淚水橫流,真是淒慘可憐。
這時臨飛才發現這不象是在演戲,而是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靜觀快戕龍如何處理這事,同時心想這事最好跟巴雄沒有關係,但看情形,這女的也象是認得他的。臨飛暗自注視著巴雄,隻見他用手指頭揉著太陽穴,表情極不自在,坐立不安。
快戕龍到底是老江湖,穩得住陣勢,他品著茶水聽完女人的訴說,最後他溫聲和麵地說道:“哦,你是席妹子啊,好的,沒事!既然這事我碰著了,我一定幫你查。這是我的地盤嘛,同胞有難我定當解決,是不是?好,你回去吧,安心等消息,啊?”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是誰不要命的敢在我這鬧事?”從門外急匆匆擠進來的阿秀嫂臉色紅白不一地看著眼前的事,見是席月紅時,她頓腳叫道:“哎喲喂,你個死花皮女人,你怎麼跑出來了,你不知道這是誰呀,你就敢這麼鬧?你不想活了?你這兩個死東西,怎麼不看好她,快拖出去呀!”說完又返身對快戕龍陪著笑臉:“龍……龍哥,真不好意思,沒留神看住她,您就大人大量,千萬別見怪呀?回頭我再收拾她……”
“別……別別別,沒事,不就是幫席妹子找個人嘛,她妹子我認識,沒事。我答應幫她找,你們去吧!”快戕龍大度地說著,同時站起來衝巴雄和臨飛說:“真不好意思,掃了二位的興頭,如果不見怪的話,這下請到我的堂會再緒友情,如何?”說完他看著巴雄。
巴雄立即接口:“這……你這還有事,我們就不好打攪吧?你看要不改天再……”
“哎,這算什麼事,回去我叫人問一下就可以,小事小事,不影響我們,走吧,平常可是想請都請不來的,你們二位。”快戕龍極力相邀。
巴雄見此,便說:“既然龍哥這樣熱情,再不去就有點不好意思了……”他偏頭看臨飛:“你怎麼說?”
“再堅持不去,那龍老大的臉麵往哪擱呀?”臨飛一語雙關。
快戕龍的大廳搞得有點象嘯聚山林的忠義堂,家俱陳設布置得如同中國晚清官宦人家的接待客廳。正堂的牆麵上掛著一幅年代還頗為久遠的騰飛的青龍國畫,落款的字樣已模糊不清,畫的兩邊是兩塊楠木板,上麵是雕刻著的浮雕對聯,字形魏碑,隻見上書雲:青山不改色義字正當頭;下書雲:洪運造萬年基業福四海。刻著字的板材已有破損,有幾個字出現殘缺,但都還能辯認,也許它正見證著青洪會在大同的曆史滄桑。左右側廊的牆麵上分別按次序張掛著開山的祖師爺瓷畫像,但由於工藝水平的不一,有些像已掉色,有些變形,但不管如何,這些過去的大佬個個都給活著人看著肅穆噤言。從天井繞過來,步入正堂,地麵上鋪就的是塊塊青磚,每塊青磚上都雕刻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龍,意喻每日踏著青龍,直上雲宵,好運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