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想到這裏,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而呼呼地流下了行行熱淚。他在悔恨自己怎麼會走上這麼一條道路呢?他真不該輕信羅賓遜的話,跑到這麼一個陌生的國度來幹這麼一件根本就不適合他幹的事情。他同時也有點惱恨起自己怎麼會跟兩個國家的完全不相幹的人長得那麼一樣呢?難道祖上的祖上是同宗?現在卻是在自相殘殺?雖然這些人都不是他殺的,但他們的死都是因他而起。這時他又想到了老七,想到了羅妹的姐姐老七,一想到老七,他就更加地痛苦不堪,這個不幸的女人在最不幸的時候認識了自己,然後自己很幸運地與她相處了兩個多月,現在老七可能跟羅妹在一起,也許她們倆私下都會談起她們曾經遇到的並且是她們愛過的男人,也許她們會驚異地發現她們倆姐妹原來互相傾吐的愛人竟然會是同一個人。
世間竟然有如此好笑的事情,如此令人尷尬的事情會發生在他們三個人之間。
阿炳哭了。而且哭得很厲害,哭得聲音傳出老遠,以至路人聞其泣而歇足觀望。
一直站在他麵前的臨飛此時已完全明了這個獨處異鄉身陷絕境的泰國人,在如此亡命奔波了幾天後,那孤立無援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他的內心深處是承載了多麼大的痛苦。如今心力憔悴之下他已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阿炳真得應了臨飛的所想:束有就擒。
臨飛有點同情地看著這個年齡跟自相仿的特務,最後他一揮手,早已虎視眈眈的特警們就上前抓住他的兩手反背一抄,手銬便給他戴上,同時腳上還上了副沉重的蝦公鏈。
全過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阿炳幾乎連站都站不起來,特警們連續抄了他幾下才將他拉直立了。臨飛上前很和氣地輕聲問他:“東西呢?”那口氣象是在問一個偷了自家東西的孩子似的。
阿炳此時顯得無比的老實,他有氣無力地喃喃說:“在腰上。”便功敗垂成地低下頭去。
臨飛解開他上身的衣服,腹間緊貼著肚臍眼處隆起一塊小四方形的塊狀,外麵被黃色的膠帶層層地纏著。臨飛掏出隨身的一把小刀將它一一裁斷,將硬盤從阿炳身上揭了下來。硬盤還被一個塑料袋嚴密地包著,阿炳將它保護得很好。
臨飛又問了一句:“你的槍呢?”阿炳似沒了反應並不吱聲。
抓他的特警們可不管他這些,扯住他的胳膊用力地搖了他一下,一人喝問:“問你話呢!槍呢?”
阿炳頓時警醒地抬起頭,他看了臨飛一眼說:“掉海裏了。”
臨飛點點頭,說:“好吧,帶走!”說完退到一側。
“等等。”阿炳忽然又抬起頭急聲說道。
臨飛搖手製止警察的行動,平靜地問道:“有事?”
“能告訴我,你是誰嗎?”阿炳問道,眼裏滿懷著期望。他想知道這個追了他幾天,直到把他追得無路可逃的人到底是誰?他在滿懷敬佩之餘還懷著深深的恐懼,能與這樣的對手交手,也算是自己不枉此生了。
臨飛頓了頓,便說:“不能。”因為他身邊站了很多的人。
阿炳眼神裏剛燃起的一點希翼之光頓時就熄滅了,臉上的肌肉顯得僵硬。他突然強硬地掙紮起來,他有點不服氣。他以為臨飛瞧不起他,沒有把他當人看!這是他最忌諱的底線!可是他剛掙脫了兩名瘁不及防的特警,馬上又擁上更多的警察壓住了他,同時挨了好幾電棍,他才筋疲力盡地癱了下來,象條死狗一般被特警拖上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