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吧,我一個堂堂常務副市長還真得靠你在後麵這一棍子那一榔頭的亂敲,就搞得定的?”周文戲謔地看著韋立揚,內心有點不服氣。
韋立揚苦笑地點點頭說:“好吧。那你就好自為之吧!我隻是……怕馬書記他不這麼想啊。”
“哼!走一步算一步吧。這其實都是遲早的事!”周文無可奈何地應道。說完又衝韋立揚冷笑一聲沒說話,這令韋立揚心裏一驚,立時感覺很不痛快。
周文站起來連個招呼也不打就拉開門揚長而去。
韋立揚坐在那沒動,他用手指輕撫著鼻下的濃胡開始想著什麼,突然他立即跳起來快步走到他的辦公桌邊,抓起電話就飛速地撥了一組號碼,接通後韋立揚語氣溫和地對著話筒說:“喂!我們到8號見個麵。”說完他又“啪”地一聲重重放下電話,然後他掀開辦公桌一角的令人不能查覺的小翻蓋,露出裏麵的小鍵盤,是三排白色的按紐,上麵分別刻印著從1至9的阿拉伯數字,有點象電話機的按鍵。
韋立揚伸出一指朝1號鍵按下……
湖城監獄那高大冰冷的鐵門緊閉著。灰色的高牆與陰霾的天空似渾成一體,它在瑟瑟寒冷的北風中顯得異常地孤獨和肅殺;空氣中也似乎永遠都彌漫著一股令人無法逃避的悚栗與緊張地白色氣氛。以致從未到過這裏的從不了解這裏的好人也會在這高牆之外感到內心一絲怦然、恐懼,一度地在莫名其妙地收縮著!
此時在高牆頂上的崗樓位裏,一名穿棉大衣的武警戰士正在接聽電話。稍傾他放下話筒,走出崗樓向下麵的值班戰友吹了一聲口哨,然後揮舞著手中的綠色小旗,下麵的武警戰士立即招呼另二人,他們分別站立在鐵牆內一個小鐵門的旁邊持槍進入哨位。
沒過一會兒,從裏麵的第二道鐵門的小門開啟處依次走出四名獄警,中間夾著一個臉色臘黃但還算白淨的年輕小夥。他一副瘦骨嶙峋衣著單薄弱不禁風的樣子。
這是一名勞教釋放犯,他叫儲水佑。
一年前他在淩陽市因在一酒店廁所裏吸食****時被同在如廁的某中學老師看見,在好心製止他時卻被他打成輕傷乙級,法院鑒於他是吸毒者便重判他入獄勞教一年,在湖城監獄內的戒毒所強製性地戒了半年的毒。如今毒癮雖沒有完全戒掉,可是他刑期已到,獄方隻好按律將他釋放。盡管獄警認定這個禍害社會安定的家夥離再次進來的時日並不遙遠。
儲水佑在聽到身後鐵門咣啷一聲關閉,忽神經質似地轉身衝鐵門大吼一聲:“****你們八代的祖宗!”可是裏麵一點反應也沒有。麵對他的依然是冰冷的寒色高門。他又大罵了一句,突然頭頂上傳來一聲斷喝:“你幹什麼!”
他一激淩,仰頭看去,見崗樓上的那名武警戰士怒目而視,手中的56式半自動步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著他,他咧開嘴竟笑了,他說:“有種你打死我!你個****的!”那名戰士聽了立即“嘩啦”一聲拉動了槍栓,槍口再次指向了儲水佑。同時儲水佑又聽見“嘩啦”一聲,他扭臉看上去,右邊崗樓的值勤士兵也把槍指他。
儲水佑臉色頓時變了,他知道武警有鳴槍示警的權利,萬一說成是流彈把他給打死了,那他豈不是白白丟了性命?象他這樣的癮君子,警察怕是覺得死一個少一個吧?省得成天找他們麻煩!想到這他後怕地扭身就往後拚命地跑去,遠遠聽見崗樓上傳來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