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水佑幹脆就把頭轉向窗前看著飛馳而過的風景不再理她了。胖女人見他這樣便不再問儲水佑掏錢的事了,她把票本放進包內一拉拉鏈,接著就伸出肥厚的左手,把右手的衣袖和毛線衣袖都往上擼了起來,露出圓滾滾的半截手臂二話沒說揚起手來朝著儲水佑的頭頂就“啪”地一記脆響,大家都驚異地看著這極具戲劇性地一幕,有人脫口高叫“好!打得好!”那些因顛簸勞頓而沉浸在昏昏欲睡中的乘客也給驚醒了,大家都看著女售票正揚起手在第二下第三下地使命扇著這個坐霸王車的身形瘦弱的潑皮。“辟辟叭叭”聲不絕於耳,可是卻並不見這個坐霸王車的人發出一聲嚎叫或奮起反抗,他甚至連身子也不動,直到女售票員打累了,手也生疼了,儲水佑才哆嗦著嘴蜃說:“大姐,要不要再來幾下?我雖然吸點粉身子弱點,但還扛得住你幾下!”他感到鼻子裏有東西流下來,就用手一抹,臉上蜃邊頓時一片腥紅。女售票員見狀一陣惡心,幹嘔著轉身就跑到前麵去了,衝司機喊了一聲停車。車當即就“嘎!”地一聲給強製性停在了公路當間,正坐的穩當的乘客都呼地向前衝去,而坐在副駕位的一名乘客本來一直是返著頭往後看熱鬧的,現在瘁不及防悶哼一聲側著身子就貼在了麵前的擋風玻璃上再跌下來,痛得哎唷連聲。
司機年紀很大,都快五十了,但膀大腰圓。他不吱聲而是打開乘客下車的那道門,同時離開駕駛位置和女售票員一起走到儲水佑麵前,司機說:“兄弟,不好意思啊,你不買票我隻好請你下車。這是私人的車不是公家的,我也要吃飯,要大家夥都象你這麼****還吃什麼呀!是不是?你還是下去吧,別帶壞了風氣!”
儲水佑依舊不動,他說:“怎麼著?這打也打了,氣也出了,你就不讓我坐一回?你以後還想不想在這條道上混了?”
“不行!對付你這號人我們沒什麼可講的,這跟錢沒什麼關係,我們就是不能讓人白坐車!”胖售票員氣勢洶洶地衝著儲水佑再次厲喝:“你給我下去!你聽沒聽到?無賴!流氓!”她由於激動,臉紅脖子粗,兩邊嘴角也湧動著令人惡心的白沫。
“這麼說你是要我動手拉你下去了?”司機身材魁武,看上去他並不因自己年齡大而打算跟儲水佑私了,他也想要動粗。
儲水佑急忙緊緊抱住前麵座椅的靠背做出一付死也不下車的架式。車廂內的空氣頓時緊張起來,乘客們都不錯眼珠地死死盯著這一幕,有希望發生更大武鬥場麵,在那興災樂禍的。也有覺得太過生硬而神情慌亂的。
看來這小子是吃定要坐霸王車了,司機和售票員無奈地對視了一眼就齊刷刷地上前去抓儲水佑。
眼看一場生拉死拽的搏鬥場麵是無法避免了,就在這時,熱鬧的車廂裏忽傳來另類的話語:“等一下!等一下!”大家都立即注意地看著這個說話的人。
說話的人就在女售票員的身後。他個頭很高,頭發有點亂,身上是深藍的夾克,灰色的休閑褲,腳上是一雙黑色的旅遊鞋。臉灰灰得,卻難掩眉宇的英氣,他手裏拿著一摞報紙,目光如炬正注視著司機兩人,嘴角抹著一絲笑意。
女售票員奇怪地看著他說:“怎麼了,他可是一個人上來,你難道還會是他的同夥?”說完她看向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