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韋立揚扔了煙頭喝過茶,潤了潤喉,才對坐在桌子另一頭的人說:“良子,你還是想不出我把你這麼急叫來到底為了啥事?”
啟良山微微搖了搖他的禿頭,表情茫然。韋立揚看他不象是裝的,便歎了口氣:“唉!良子,這回你我兄弟怕是要有難了。”
啟良山一開始時是真不知出了什麼事,但韋立揚一說有難,他卻又不為之而驚了。他隻是若有所思地在聽完後點點頭,不表態,依然看著韋立揚,他在等他說出新的內容。
韋立揚離開八仙椅站了起來,慢慢踱到啟良山的麵前,垂頭低聲問啟良山:“你那最近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吧?”
啟良山一聽魚泡般的三角眼頓時睜大了,他甕聲甕氣地說:“馬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嘖!什麼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你別老是這麼一驚一詫的好不好?一點函養都沒有!我就是問你,你那裏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不對勁的事情沒有?你別老以為我在懷疑你什麼?要是不相信,這事還能幹嗎?”韋立揚話說得急,調門卻很低,坐在角落的人都聽不見。
啟良山眼珠子轉個不停,半天沒有話回應,象是順著韋立揚的意思在回憶這些日子他那裏所發生的事情。韋立揚繼續道:“現在形勢不妙,市裏新換了班子,來頭不小凶得很咧!我聞著味好象不大對路……”
“那你的意思是……”啟良山愕然地問。
韋立揚緊盯著他說:“你隻有一件事要做,趕緊把貨全部下鍋,就是累吐了血也不能停……就一張掛曆(一個月的意思)!隻有這一張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聽誰說的?有那麼嚴重嗎?我怎麼沒聽到一點風聲?你是不是神經過敏了!”啟良山嘟囔著。
韋立揚興許是這樣說話太累,他幹脆搬了把凳子坐到他身邊,輕聲地說:“老婆孩子的事先不能管,也一定不能動,記住!這是根本,如果一動就讓人看出問題來了……水底暗湧如濤,水麵平湖如鏡……”
“你就說裝得沒事人不就完了嗎?搞得文芻芻……”啟良山本是哭笑不得地想打渾,但見韋立揚臉色驟變又急忙擺手說:“你說你說。”
“你那一旦搞定,東生帶木清按新路線走貨,你就不用管了,帶你的人出國旅遊。行動就要快!錢,我會彙到你海外的帳戶上。”韋立揚胸有成竹地在安排著後事。
啟良山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坐在麵前的韋立揚,他想說:怎麼,你扛不住要跑了?但這話他可不會現在說,也說不出口。
“你看出什麼了?這麼緊張?是我們這出了事,還是海外出了事?”啟良山不解地問。
“唉!真是天不隨人願啊,再晚半年就啥事也沒有了……哦,對了,這次是8個藍口袋,2個白口袋。記住了?”韋立揚那神情象母親叮囑兒子出外要多穿衣一樣。
啟良山忽然說:“我聽木清說狼眼好象還沒給出去呢?你是不是要過問一下?要跑路了,這身邊總得有錢吧?”
韋立揚回頭看了侯東生一眼,侯東生會意,立即走到跟前小心地問:“爸……”
韋立揚麵無表情但很幹脆地說:“給他!”就走到自個兒椅子上坐下,然後端起茶碗喝了起來。侯東生拉開公文包的拉鏈,從裏取出三張銀行卡遞給啟良山。啟良山三角眼瞥了侯東生手裏拿著的卡就看向他的保鏢,那壯實的小夥立即起身走上前,悶不吭聲地從侯東生的手中接過銀行卡再退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