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9章(1 / 2)

第239章

裘武民這時心裏頗有點感動,他冷靜地想了想,最後他說:“東生老弟,我有件事想跟你說。不過,這話說出來,你就得幫我個忙,答應了而且一定要兌現了,我就說。你覺得如何?”

侯東生在電話突然聽到本來還有點犯困的裘武民說話的腔調異常的清晰和冷靜,意識到裘武民今天打這個電話決不是出於偶然,他很快就想到了毒品上的事。如今也隻有這一件事情能讓他上杆子下油鍋沒地找落腳地的那種焦急、慌張。他並不是怕死,而想得是萬一這沒死還又能抓著大把的現錢跑國外度完後輩子,那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情啊。(人也許都有這種死到臨頭仍不甘心失敗的幻想,哪怕就是一點希望他也要掙紮一番。就是說這屠刀隻要還沒落到脖子上他就會這樣想。好象這也是一種權利,一種在死亡線上掙紮為了尋求生的希望而產生的所有往生的美好念想。為了這一個念想他就會在所不惜,一條道走到黑,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決心。當然,這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都是具有針對性的。人大多數時就是會這樣充滿著幻想,依著幻想、理想去做事。似乎離了幻想也就沒法活了,都空虛了。即使再務實的人離了幻想,也就失去了前進的動力,如同行屍走肉)侯東生是不是這樣一個人,誰也說不清,反正他現在似乎是在朝這方麵發展著。他積極地回應著裘武民的電話,他本來是想說:“那要看是什麼事情,你無非是想要錢,隻要你說的東西值,我立馬給。”但他最討厭人這麼跟他說話,這不是明擺著訛詐他嗎?他是幹什麼的?我是個流氓啊,我是黑社會啊!竟敢公然地訛他,這不是活膩了嗎?要不是許思、林峰相繼出了事,他立即就會一邊應承的好好的,一邊馬上命許思他們帶人去滅了他。可現在形勢不同了,他真有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悲憤和強烈的失落感。

侯東生壓著升騰在心頭的怒火,裝著很輕鬆的樣子淡淡地說:“沒事,你說吧,我能辦的我一定辦!”說話的聲音都有點變調。

“這點,我不懷疑,你一定能辦!”裘武民有點固執地強調道。

“說吧?什麼事?”侯東生有點不耐煩,急得想尿尿。

“你往我帳上打兩百萬。你聽好了,是兩百萬!我要得也不多!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現在知道你和啟良山是在幹什麼?而我剛好就經辦啟良山這個案子?現在我告訴你,這件事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你聽明白了嗎?你現在往我帳上打錢,我見到了錢立馬就消失,你也不必來找我。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我還是要謝謝你啊,是你感動了我,要不是你在我調動工作的事上幫了我,我是不可能這麼做的。等會兒我把帳號用短信輸給你。明天一早九點鍾以前,我如果沒有看到這筆錢在帳上,那我們的這點情誼就算是終結了!你也應該知道結局是什麼?順便再告訴你一聲,這事你遲早就是一個完字,所以你要快!時間不多了,你也別忙著什麼馬上讓啟良山去收拾東西,沒有這個功夫,隨著我的消失,我們局裏也會查覺的,因為明天就是我最後的期限,局裏沒見著我就會懷疑,何況啟良山還不隻是這一件事。所以你們不會有很充裕的時間,按我的推算,你們應該不會超過四天。當然,如果我一切正常的話,我還會按期給局裏報平安,這樣他們就不會輕舉妄動,聽明白了嗎?我這可是在為你們爭取時間!你們也別在我的頭上動什麼腦筋!免得聰明反被聰明誤!”裘武民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他站了起來,跺一跺酸麻的兩腿,往縣城方向走去,這時天空開始有點曙白,空氣中夾雜著寒氣帶來陣陣的灰色的霧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