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如約而至,應魏藍的要求,這是個簡單的草地婚禮。
不出意外,魏璐沒來,她大概已經踏上了去往異國的路。
再看來的人,崔恕己夫婦一副貌合神離的樣子,崔照和盧芮安臉上帶著標準的神情,崔奉壹還是像個小孩子似的,隻是沒以前那麼瘋。剩下的是孫家的人以及一些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他們一個個上前親切地祝福崔柯和魏藍,崔柯笑著回應著,但他心裏知道真心的幾乎沒有。魏藍看著那一張張之前還在說自己是狐狸精的人現在卻鞍前馬後的奉承,不免覺得可笑。她似乎有點理解崔柯的無奈了,或者說她似乎和崔柯越來越像了。
魏藍鬼使神差地吻了崔柯,這是她也沒想到的。
牧師開始宣讀誓詞的時候,尖銳的槍聲如約而至。
眾人慌作一團,崔柯立刻將魏藍攬入懷中。但魏藍並不驚慌,那就是她故意透露的位置。她冷眼看著那些人,本來她的人生也不必這麼坎坷,可如今就是這樣了。她不願被崔柯連哄帶騙地弄到手,明明她也是個活生生的人。
來人穿著黑衣,帶著墨鏡。是崔柯的仇家,至於具體是誰,崔柯的仇家太多,魏藍還真不知道。那些人長驅直入地進來,崔柯摸出了身上的槍。他一麵將魏藍護在身後,一麵解決掉了已經上前的人。
崔柯,隻當是我幫你這一次吧。眼見一個偷襲的人就要開槍打中崔柯,魏藍忽的護在崔柯身前,那一槍準準打在魏藍身上。魏藍沒感覺到痛,隻覺得自己被大力撞擊了一次。她和崔柯被人衝散了,她脫下厚重的裙子,裏麵是她刻意穿的單薄的衣服。此時白色的衣服上滿是鮮血。
魏藍被人撞了一下,她順勢倒進了河水。河水很藍,瞬間一片靜謐。魏藍顧不得許多,趁亂拚命地朝著下遊遊去。身上的血融進這水藍色的湖水中,很快就不見了。魏藍乘著水流也遠離了那片是非之地。接著是失血後的休克,魏藍用盡力氣,最後還是昏死了過去。
“崔總……魏小姐……”崔柯手下的人委實不敢說出魏藍可能死了這種話,他們小心地看著崔柯。崔柯撫摸著手裏的畫讓他們繼續去找。
看著那幅畫,崔柯不由得想起了在孤兒院的日子。他有個朋友,和他一起畫了這幅畫,接著是一場隕石墜落的天災,他活下來了,那位朋友卻去世了,死在十歲的時候。
他記得那個朋友的樣子,可惜是十歲的樣子。他記得那個朋友的名字孟思雨,仿佛宿命一般,畫上的名字也被經久的歲月磨平了。
崔柯渾渾噩噩地喝著酒,烈酒刀子似的,他卻感覺不到。酒後的恍惚隻讓他覺得解脫,終於能逃開這些光怪陸離的現實。他堅信魏藍沒有死,她明明能逃過那麼多生死時刻。她或許會像上次那樣奇跡般地回來,崔柯就這樣每天在家期待著某一天有人來叩響房門。
實際上魏藍也沒有死,她在下遊被人救起送到醫院。救她的人不放心想要報警,但被意識尚存的魏藍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