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花香,帶著特殊的清冽,魏藍的腦子一下清醒過來,耳邊也響起了那首歌。
玫瑰應該在山崗、在綻放、在朋友或是愛人身旁。
可美麗的這副皮囊,是饋贈還是命運的彷徨。
荊棘要劃開迷茫,去尋未來的曦光,怎能徒然自傷?
是誰把惡意釋放,將自己掩藏,誰又來定義肮髒。
……
玫瑰?是玫瑰嗎?周圍的聲音都圍繞著魏藍,她的眼前天旋地轉,她不得不降低重心蹲在地上,可那些孩子幽靈一樣圍著她,要拉著她一起去玩,即便有了那個歌聲,那個氣味,魏藍也沒辦法擺脫這裏。
一片混亂中,有個人牽起了魏藍的手,那些嘈雜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魏藍被他帶著走到了個陌生的地方,白色的牆體,有些破舊的院落,院落裏一群在畫畫的孩子,他們笑著追逐打鬧,魏藍隻聽到那個人好像在自己耳邊說:“不要忘記自己的名字。”
不要忘記……
是的,她是魏藍……還是孟思雨……
魏藍想問些什麼,身邊的人卻不見了,眼前的孩子圍著畫畫,笑著追逐打鬧,魏藍像個局外人似的站在那裏,一個蘋果滾到了她的腳邊,她拿起來遞給追來的男孩,男孩拉著他到畫布旁和她一起畫。
她畫了之前看到的那裏,風景出奇地好,還有孩子,還有人帶著她到了這裏。落款的時候她想了想……寫下了孟思雨三個字。
這裏平靜地像是時間也靜止了,她不知在這裏待了多久。直到她在山頂看到了一場絢麗的晚霞,晚風卷起她的頭發,接著夜幕降臨,絢麗的天幕卻沒有暗淡,一束紅藍交織的光劃破了深藍色的天空,所有人都停下手裏的事情駐足觀看,直到它離人們越來越近,風聲和燃燒的聲音近在耳邊。
她也眼前白光乍現昏了過去,等她醒來的時候身邊下著雪,她起身抱緊自己,擁了擁身上為數不多的衣服,她看到風雪交加的黃昏,一個小孩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廢墟,那個孩子似乎是和她一起畫畫的,她想去安慰那個小孩。
但沒法靠近他,她與他之間像是隔著什麼,又看不到,像是什麼呢?透明的壁障?她是在哪裏見過這種壁障,她一點也想不起來。
摸在壁障上的手,她的身體從孩童的樣子恢複了成年人的樣子。她驚奇地看著自己的,轉而那個小男孩在雪裏越走越遠,她大力地敲打著這個無形的障礙,大聲呼喊著他。
一點用也沒有,一道壁障隔開了兩個人。在不知道多少次呼喊後,男孩回頭了,壁障有那麼一刻的消失,魏藍剛想往前走去,突然腳下一空,失重感讓她猛地清醒過來。
這時魏藍才發現自己在一個休眠艙裏,她的手伸向艙門,一道紅光掃過她的眼睛,艙門打開了,魏藍走了出來。
前方是一個金屬通道,往金屬通道的盡頭走去,慢慢有大量的白光湧入。白光很刺眼,魏藍用手遮擋著眼睛。等眼睛適應了光線,她也漸漸看清了這裏。
這裏是個巨大的庭院,眼前是絢麗的花朵。花朵圍成了花牆,耳邊盡是流水的聲音。灑在魏藍身上的陽光很柔和,魏藍抬頭,頭頂上巨大的太陽和一片片六邊形玻璃組成的玻璃穹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