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垂著眼眸,似乎是在思考什麼,許久她抬手屏退了除魏藍、李妙菱外的其他人。魏藍靜靜等著江禾說出那個秘密,江禾認真地看著魏藍:“我想的確應該告訴你了。”
魏藍點頭,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江禾似乎是回憶著什麼,接著她緩慢的聲音如同爬行在古老大地上的歌謠。她本不是魏藍這個世界的人,李弦歌和李妙菱也不是。他們在同樣的時間迷失在交錯的平行時空之中,他們要找尋回去的道路。
而找尋的關鍵是那個可以打開時空裂隙的人,那個人就是魏藍。魏藍作為一把鑰匙可以連通不同的平行空間而自身不受損耗。所以他們通過的每一個關卡,確切來說是突破了空間的與時間的限製。
魏藍聽著一時難以消化這些話語,所以她和崔柯是真的見過,在那個被流星摧毀的孤兒院。崔柯手裏畫的作者是孟思雨,孟思雨就是她?而崔柯在雪地裏回頭看到的也是她,那一刻時空的壁障破碎了。
隻是他們都不記得了,江禾說每一次的突破都會使得人慢慢忘記之前時空 事情。所以他們隻是忘了……魏藍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說這已經突破了她的認知極限。
江禾來到魏藍的眼前:“隻要幹涉這個世界的事情,就會改變它原有的軌跡,會有難以掌控的後果,你還要救閻問楓嗎?”
“我……”魏藍猶豫著:“我不知道……”
她究竟該怎麼做?是維持這個世界的運行,還是救出閻問楓。去打破原有的平衡真的對嗎?魏藍一次次問著自己,每一次她都想拯救別人,可無一例外都是失敗的。這一次呢……
“該怎麼辦……”魏藍拽著衣角喃喃地說著,似乎不是在問別人而是在問自己。
江禾看著魏藍糾結的樣子,最終還是沒有幫她做決定。
“你可以想想,但隻有三天的時間。”江禾抿著杯中的水,果然一刻鍾後魏藍做出了她意料之中的回答,她要去救閻問楓。
世界的運行是古已有之的規律,可一貫如此便對嗎?如果用一個人的生命能換取全族人的安定,一個人的犧牲就是理所當然的嗎?
這樣的苦難不是她造成的,為什麼要她去解決,魏藍不能眼睜睜看著閻問楓為了這樣一個荒誕的原因死去。
魏藍的眼睛重新煥發了光彩:“要怎麼做才能救她……”
“換上這個。”江禾眼裏帶著笑意,她拿出了件極其順滑的衣裙,魏藍拿起衣服展開才發現和昨天帶走閻問楓的那些人的衣服差不多。不過魏藍的是紫色的,上麵是金線編織的繁複的花紋。
衣裙披在身上像鬥篷遮蓋著長發和麵龐,從頭到腳,肩部又有絲綢般的布匹垂下,魏藍回頭看著江李妙菱:“這樣就可以了嗎?”
“不錯。”李妙菱圍著魏藍轉了一圈,最後拿起手邊的朱砂在她眉心一抹,魏藍儼然就是沙洲少女的樣子。
“閻問楓現在應該在沙洲之境的雷澤高塔,高塔的儀式之前會有三千女賓前往塔內,你可以作為其中一個進去。進去後就沒法出來,可是在雷澤高塔啟動的那一刻是最脆弱的,所有的能量都會用作開啟秘境之門,隻有很少的能量聚集在出口處。”李妙菱拍了拍魏藍的肩膀:“就帶著閻問楓趁那個時候出來,出來後我們會接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