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暖的印象裏,薑汶汶一直都是一個乖巧溫柔的小姑娘,就算自己遭到了不好的對待,也依舊會對身邊的人溫和有禮。
可就是這樣一個孩子,此刻正用溫暖看見都覺得渾身發冷的眼神盯著她,就像是一條毒蛇,正慢吞吞地吐著蛇信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衝上來一口咬住溫暖的喉嚨。
難怪,難怪她總覺得什麼地方怪怪的……
原來是這裏。
薑汶汶的反應很奇怪,或者說她從一開始就一直在竭力地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
薑琦是薑汶汶的表姐,薑琦擔心薑汶汶,會把她的情況告訴薑汶汶也不奇怪,這個有著自己想法的小姑娘肯定會對她設下防備和心理建設。
想到這裏,溫暖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住了,她的神情逐漸嚴肅起來,認真地看著薑汶汶:
“汶汶,你現在是年滿十六周歲的公民,如果你承認自己殺人的罪行,且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你會承擔法律的懲罰,你清楚這一點嗎?”
她不想讓薑汶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眼下的情況看來,薑汶汶似乎隻能走到這一條路上了。
薑汶汶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
“我知道,但是這沒關係。”
薑汶汶勾了勾唇角,她的神情甚至可以用輕鬆來形容。
小姑娘身形消瘦,她低下頭看著自己滿是刀傷的手掌,臉上笑容一點點放大,竟是變得格外地猙獰誇張。
她抬手用力地捏在自己的臉上,拉扯得笑容越發誇張,嘴角仿佛要咧到眼角的位置去。
“隻要他們能去死,讓我做點這種小事又有什麼關係呢?”
溫暖此刻徹底沒了語言,她陷入沉默,溫暖之前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覺得這樣地無力。
她一直都堅持著法律爭議的那一方,可現在,這一方真的就是對的嗎?
薑汶汶靜靜地看著溫暖的迷茫,她扯了扯唇角,話音很輕,帶著些許嘲諷的意味,更是主動抬起了手:
“來吧溫暖姐,把我拷上,帶回去吧。”
溫暖沒動,她隻是搖了搖頭:“抓捕犯人的事情不歸我管。”
礙於現在薑汶汶的身體情況很虛弱,審訊就在病房內進行。
李亞傑帶著張楊和林鴻源一起來了,沒有薑琦,小姑娘不能參與這一次的案件。
但溫暖很清楚,薑琦其實是想要知道情況的。
但是……
看著坐在病床上,笑容陰冷怪異的薑汶汶,溫暖歎了口氣,還在思考著回頭要怎麼和薑琦說。
而此時此刻,薑汶汶正在交代著她的作案過程。
“你們也知道我腦子有病,所以我想要殺了他們也很正常,其實本來我是沒有機會動手的,因為他們在學校裏麵有很多的小跟班,我打不過他們,結果誰知道他們竟然這麼自大,跑到了我家裏來挑釁我。”
薑汶汶的話音很平靜,就像是在說一個普通的故事:
“我當然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所以裝作服從的樣子,給他們下了藥,本來我是想要讓他們被車撞死的,但是誰知道這兩個蠢貨竟然掉進了水裏,不過這樣也好,我聽說溺死的話是很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