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過,勞改農場裏,瘦骨嶙峋,頭發花白的易中海正埋頭苦哈哈的在地裏挖著土豆。
易中海在監房裏地位最低,所以每次出來勞動分的任務都是最重。
每天不僅要幹自己那份最苦最累的活,有時候還得被欺負幫別人幹活。
想到自己當初在四合院和軋鋼廠風光無限的日子,易中海渾濁的眼裏含著大顆淚珠。
正在陰涼處偷懶摸魚的同監房的老大強哥,見易中海在那裏愣著不幹活,上去就是一腳,
“易中海!皮癢了是不是!還不快幹活!”
易中海被踢了個踉蹌,摔在地上,眼淚落在地上,心裏比喝了黃連還要苦。
要是放在以前,他可是院裏風風光光的一大爺,是軋鋼廠德高望重的老八級,誰見了不得給他個麵子,叫他一聲一大爺,易師傅。
就強哥這樣的小癟三,哪裏敢這麼對他!
易中海在心裏瘋狂的唾罵強哥,詛咒了他祖宗十八代,但是麵上卻還是條件反射的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
“是是是,強哥我這就幹,你放心,我不會耽擱的。”
沒辦法,這是這些年在監獄裏被強哥調教出來的條件反射。
剛進來的時候,易中海還自持身份,想要擺譜。
結果,被收拾的特別慘,差點沒要了半條命。
正是因為這樣,易中海才能這麼老老實實的被壓榨,幫著幹活。
太陽越來越大,易中海埋頭幹著活,汗如雨下,身體也累的恨不得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實在是太累太苦了。
工作量本來就大,加上他年紀也大了,平時監獄的夥食又很差,吃不飽飯,好不容易有點好菜,有營養的,也都是先供著給強哥吃。
壓根就輪不到他。
他能撐到現在,全靠之前在軋鋼廠幹鉗工,練出來的一身好體魄。
不然,現在身體早就垮了。
但就算沒垮,可現在的易中海,和之前比起來,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原本還有些黑的頭發,現在是白了大半。
整個人是又黑又瘦,背也有些佝僂起來,臉上的肉凹陷進去,眼皮耷拉,嘴角下撇,看起來老了十歲不止。
易中海一邊幹活,一邊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安慰自己,再堅持堅持!
很快的,很快自己就可以出獄了。
隻要熬到出獄那天,自己就解脫了。
抱著這樣的心思,易中海跟熬油似的,熬啊熬,等啊等,日思夜想的盼啊盼。
終於,等到了自己出獄的那一天。
當易中海換上進來時候穿的衣服,從獄警手裏接過包袱的時候,他的眼眶抑製不住的紅了一圈。
踏出監獄大門,感受著外麵的新鮮空氣,易中海老淚縱橫!
一路走回四合院,看著那熟悉的院門,以前的一幕幕又浮現在了他的腦海。
兩年了!
他,鈕鈷祿,中海,終於回來了!
因為今天正好是工作日,所以院裏也沒什麼人。
三大媽看見易中海回來,愣在原地看了半天才出聲不確定的喊了一句,
“易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