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這會說話聲音已經小的快要聽不見,坐在地上連伸手再去拍門的力氣都沒了。
其實傻柱早就聽見了外麵的動靜,本來都起來打算去開門了。
但聽見好像是秦京茹的聲音,他又倒頭睡下了下去。
秦京茹又在外麵等了好半天,見屋裏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她心裏就已經了然。
看來傻柱是鐵了心不會給她開門讓她進去了。
但隻要還沒真正離婚,秦京茹就不會放棄。
她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決定先找一個地方度過今晚。
雪已經越下越大了,要是在外麵待一晚上,說不定她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秦京茹吃力的活動了一下快要凍僵的四肢,決定去地窖挨過今晚。
因為今天是大年三十,所以院裏的人難得沒有早睡。
秦京茹就借著從屋裏透出的燈光在雪地裏緩緩挪動。
易中海自從成了傻子之後,在院裏的存在感就幾乎等於零。
因為他腿斷了,也沒法從小窩棚裏出來,整日就靠著院裏人和街道辦的施舍和幫助過活。
惡劣的生活條件再加上他本身就年紀大了,身上還有病。
時間一長,整個人就變得渾渾噩噩,毫無生氣,估摸著也沒幾天活頭了。
今年過年街道辦看他可憐,還特地給他送了一床被子。
就指望他可以挺過這個年,不然大過年的怕是沒人願意給他收屍辦後事。
也不知道是誰把易中海小窩棚的門給打開了,冷風呼呼的往裏灌,裏頭易中海正蓋著街道辦送來的被子瑟瑟發抖。
一邊抖,口水還一邊往下淌。
估計也是冷得,所以到現在也還沒睡下。
秦京茹走到易中海的小窩棚旁,不經意的往裏看了一眼,就看見易中海正淌著口水衝她齜牙咧嘴的笑。
但現在的秦京茹已經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了,剛想繼續往地窖那邊走,她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得,緩緩彎下了腰。
易中海渾濁的眼睛轉了轉,似乎是意外秦京茹會搭理他。
秦京茹沒搭理易中海,伸手就開始拽他身上蓋著的被子。
但那被子正被易中海給壓著,秦京茹拽了兩下沒拽動,倒是把自己給累得夠嗆。
見她那樣子,易中海嘴裏嘟嘟囔囔了兩句,隨後嘿嘿笑出聲來。
秦京茹靠在小窩棚旁緩了兩口氣,眼裏劃過一抹怨毒。
這個該死的易中海,瘋了都還跟她過不去!
雖然秦淮茹現在很虛弱,但勝在四肢健全。
易中海整個人沒法動彈,隻能躺著,秦京茹花了點時間,就把他身上蓋著的被子給一把拽走了。
小窩棚裏四處都漏風,易中海沒了擋風的被子,風一灌進來,整個人就跟個篩子一樣抖了起來。
連著牙齒都開始控製不住的打顫。
他終於再也笑不出來了,雙眼也開始越來越渾濁......
而秦京茹壓根就沒再看他一眼,她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壓根就沒那功夫去管易中海的死活。
抱著搶來的被子,秦京茹緩緩往地窖走去。
這被子雖然臭是臭了些,但總好過沒有。
秦京茹相信,隻要她能熬過今天晚上,事情就一定會有轉機。
...............
第二天清晨。
今天是初一,一大早的四九城裏就爆竹聲不斷,大家都在喜氣洋洋的迎接新的一年到來。
因為李闌珊現在懷著身孕,所以林建業特地起了個大早,打算給家人做頓早飯。
等他洗漱完走到廚房,才發現李母早就在裏頭忙活開了。
昨晚一家人在一起守歲,再加上下那麼大的雪,李父李母吃完飯也沒回去,而是直接住下了。
“建業,起這麼早啊?你先坐著,早飯馬上就好!”
李母見女婿進來,還以為他是一大早的餓了,笑著道。
林建業摸了摸鼻子,笑著應了聲好,轉身就出去了。
難得他想勤勞一回,奈何壓根就沒有機會呀!
家有長輩,一大家子和和樂樂的在一起,也是一種福氣!
見院子裏堆了厚厚一層積雪,林建業轉身進屋拿了掃帚就開始掃起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