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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眾人要滯留在山洞過夜,但晚上十點剛過,風雨便停歇了。

然後沒過多久,祁大偉又打來電話,說是拖拉機已經開到峽穀入口等他們。

幾人自然不會遲疑,當即收拾一番往回走。

大雨初停,峽穀裏果然漲水,足足四個多小時的暴雨,使原本平緩的水勢湍急了不少,水位上升還淹沒了兩岸石灘,僅有靠山處還算有條窄路可走。

一行人借著手機的燈光照明,盡管再三小心,可途徑峽穀上下段交接處時,田果還是失足滑倒!

說時遲那時快,小丫頭片子慌得兩手撲騰。

祁霏在她身邊,又第一時間想去扶她,結果被其拉住,兩人雙雙跌進溪水中。

曹知節平時還算冷靜,可這時也是緊張無措,被嚇得大聲呼救。

幾人來時,溪水隻到小腿,此刻漲水卻已近齊腰。

流水又急,還不待他們反應過來,兩女已經被往下衝出好幾米。

許軍老家就在水邊,自小熟識水性,這會兒也來不及細想,直接下水救人。

所幸已至峽穀下段,沒有太大落差,水位也不算高。許軍猛地涉水連趕幾步,一手一個抓住兩人,然後也不動彈,隻在水中站穩身形,待田果和祁霏有了依憑,逐漸冷靜下來,自己站直,三人才慢慢往岸上走。

雨後峽穀,又早已入夜,就如許軍下午對何勁飛說得那樣,氣溫降得很低。

許軍已然渾身濕透,此刻雖然隻有輕風吹過,卻還是讓他不禁打了個寒戰。

他一個大小夥子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同樣濕透的祁霏和田果了,但其他人衣衫也很單薄,根本勻不出來。

隻能讓其他人圍在外麵,三個落水者藏在其中,多少可以起到一點擋風的效果。

兩個丫頭剛才嗆了幾口水,身上或許還各有擦傷,再加上這個隊形,行動起來就更慢了。

堅持到峽穀入口處,其餘人乘上拖拉機,許軍則從祁大偉處要了件雨衣用於擋風,隨即獨自一人騎著摩托。

大雨過後,山路不通,不僅他們,就連祁大偉也同樣沒法回去,隻能先在鎮上暫住。

摩托車速度總比拖拉機要快不少,所以他先行一步,提前趕到鎮上招待所,把一應雜事提前安排妥當,比如房間、食物和換洗衣物之類。

他雖然一向怕麻煩,但自己本身就是饑寒交迫、又累又困,就算沒有其餘人,他也還是要為自己考慮,無外乎是多準備些罷了。

這些事情不用多想,隻要錢到位,招待所的人就能幫忙辦好,反正如今的他也不差這幾千塊錢。

等祁大偉載著一行人趕到時,招待所這邊已經基本準備妥當。

眾人不好意思讓許軍一個人來負擔這筆花銷,但為了讓招待所的人幫忙,許軍是額外付了勞務費的。

至於房費、餐費和衣物的費用原價是多少,他其實也不清楚。

所以就算其他人想要平分,許軍也報不出價,於是幹脆不提。

今天已經夠累了,吃完飯早點休息才是正事。

不過許軍這樣沒心沒肺的人可以安然入睡,但祁霏和田果二人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許軍今天下水拉住兩人,往大了說,那可是救命之恩,怎她們又怎麼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呢?

祁霏還好些,這段時間許軍和她的關係本就曖昧不清,支教團的同伴時常起哄,就連自家侄兒都一口一個“姑父”的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