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也愣住了,結結巴巴地問:“三,三爺,您……您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要送個媳婦給我?我收了。”
“可,可您讓我滾了。”
“你不滾,留下礙事?”
東子瞪大眼睛,“這,這,這……”
他就是開個玩笑啊!
這山上誰不知道,三爺不近女色?
敢情是之前沒遇到好看的?
宋姑娘,確實生得好看。
東子讀書少,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就是怎麼看都覺得好看,挑不出毛病來。
不過在他看來,宋姑娘身上帶著一股難以親近的氣質。
不如風尋可親,還是風尋最好。
主要是,這事情,宋姑娘不能同意吧。
三爺這是被他那隻最近發情到處勾搭小母狗的京巴傳染了?
宋清辭也緊張得心如擂鼓。
沒想到,傅三爺生得人模狗樣,竟然是個急色的?
他這等容貌身材,難道還缺女人?
東子已經說不出話來,風尋又想發作,宋清辭隻能按住風尋,自己上前行禮道:“我想和三爺談談。”
傅三爺轉身進去,腰背挺直,龍行虎步。
這男人……
真的不像土匪。
宋清辭安撫風尋,“你先在外麵等我,放心,三爺不是壞人。”
走在前麵的傅三爺腳步一頓,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冷意。
風尋不放心地叮囑道:“姑娘,您要是有事就喊奴婢。奴婢就在門口等您,哪裏也不去。”
東子:“我也是!”
喜歡的人在哪裏,他就在哪裏。
就是,板子還打不打了?
不打,他這不好賣慘啊!
宋清辭跟著傅三爺走進去,想了想,沒有關門。
這是一個很寬的大廳,可以站幾百個人都不顯局促。
傅三爺徑直走向鋪著白虎皮的寶座,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串珠子在手中盤著,似笑非笑地看著孤零零站在大廳中間,頗有些可憐的女子。
但是他知道,眼前的女子,並不如外表所呈現出來的這般柔弱。
就算是一隻小白兔,也是急了能咬人那種。
宋清辭看著他手中盤得發亮的珠子,緊張萬分,沒有先開口。
“小姑娘。”傅三爺緩緩開口。
她來求自己的時候,是哪一年來著?
那好像是上元節?
燈火流轉,他站在簾子後看著外麵香車寶馬,流光溢彩,那些繁華熱鬧,和他毫無關係。
彼時他功成名就,炙手可熱。
手下說,外麵有個小姑娘非要闖進來見他,說見不到他寧肯撞刀而死。
他最厭惡別人威脅,眉頭緊蹙:“她真敢那麼做,再來見我。”
手下說,她已經那麼做了……
隔著簾子,她跪在地上,手死死壓住腹部傷口,說著她的訴求。
她離開之後,他掀開簾子,地上留下的血已經凝固成一朵朵血花。
他目光冰冷,有些微的憐憫和嘲諷:“希望他對得起你的癡情。”
短短數年,再見時物是人非,對他們兩人都是。
但是傅三爺知道,這個年輕的女子,有著孤注一擲的狠絕。
就是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後悔過。
宋清辭並不知道她從前還和傅三爺有過這樣的交集,輕聲回道:“三爺,我嫁過人,不算小姑娘了。”